【1001-2】灰瞳之梦——灰瞳少年(3)

环顾这破旧的小屋，又看向阿卡专注的神态，我觉得应该做些什么，便问：“阿卡，我可以帮着干些什么？”
“你呀……好像帮不了什么。”阿卡说完，停下手中的活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一定要帮些什么，我可以教你编竹篮竹筐。”
于是阿卡又找来一小把竹条，手把手教我编竹筐，但我手脑不协调，无论阿卡多么详细地教，到我手里都是一团乱麻，不过阿卡并没有放弃，一个动作数十次地重复……
“糟了！”阿卡突然大叫，飞速起身提起竹条穿起来的三个竹篮和两个竹筐，没等我问些什么就跑了出去……
傍晚，阿卡回来了。她拖着三个竹篮和两个竹筐，一个没少。我连忙问：“阿卡，你去哪了？”
阿卡把手上的东西放回角落，叹口气说：“今早是去镇里卖竹篮竹筐的，结果去晚了没抢上好位子，一个都没卖出去。”
“对不起。”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情感促使我这么说。
阿卡强挤出一抹笑容，摸摸我的头说：“不必内疚，是我没注意时间。”

原来这种感觉叫内疚。
虽然阿卡这么说，但我还是觉得错都在我，于是说：“阿卡，以后早上不用管我，你先去抢位子。”
“这能行吗？”阿卡满脸质疑。
“当然，我不会饿的。”我试着做一个笑的表情，但阿卡的眼神告诉我这个笑很僵硬、很无力，“阿卡，你继续教我编竹篮竹筐吧。”
于是又开始了几十几百次的重复……
后几天阿卡都是早早出门，只有傍晚才能见面。或许是教我的缘故，阿卡的竹篮竹筐在一周内卖光了，于是整天呆在家里教我。经过千百次的努力，我终于学会了最基本的编制，阿卡也新编了几个框出去卖，时间仿佛又回到开始。
我印象很深的，是我编好第一个竹篮的那天。我把自己的作品给阿卡展示，虽然编的远没有阿卡的结实，但阿卡还是激动地抱住我。我当时有很多陌生的感觉，按照阿卡说的，有快乐，有自豪，有满足，但有一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也是最强烈的，可我迟迟找不到形容它的语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