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多(2)

是啊，人总是这样的
坦途时便什么都忘了
可是我要你铭记
铭记哈多
那年冬天那场雪
我们在路上遇见了他
流浪者哈多
他没有穿大衣
脚趾裸露在外头
甚至那双黑皮靴
也是破烂不堪
但他没有发抖
也许是被冻麻木了吧
他迎面而来的目光
死死地盯着你
你怕极了
你躲在我身后
我迎上哈多的目光
和他对视
他目光逐渐柔和
但脸色依旧苍白
他盯着我不说话
我想给他一些钱
可是却伸不出手
仿佛这样会伤害他一般
那天的雪真大
只是一小会儿
我们的肩上便落满了雪
我试图打破寂静

便问了他的名字
他干涩破皮的嘴唇
沉重而缓慢地张开
嘶哑如生锈般的说出
哈 多
我看着他
枯瘦的面容
却带一股力量
仿佛他全身的生命力
都集中在脸庞
最后我还是掏出一些钱
塞到他口袋
然后拉着你
匆匆离开
走了很远
我才回头看
哈多锋利地目光
直愣愣地刺过来
我不禁打了冷颤
他的目光太过冷冽
比之寒冬
更为刺骨
不敢和他对视
我裹了裹大衣
疾步前行
但我能感觉到
他的目光一直紧随着我们
从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