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羊】渡(9)

“小狐狸，你可想清楚了！到时候我也帮不了你！”
“这劫它注定只是个劫，不要再越陷越深了。”
许杨玉琢眼圈通红，泪一滴一滴地打湿了张昕的道袍。
“别哭呀……”张昕轻轻抹掉她眼角的泪水。
我会心疼的。
许杨玉琢立刻笑起来，可声音还是忍不住颤抖。
张昕……你真是个傻子。
许杨玉琢把他抱在怀里，怀中人的温度慢慢的流失，最终变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那个柴道士早就逃之夭夭了，斩妖除魔却失手杀了人，以后怕是要过流亡天涯的日子了。
这劫，注定是个劫，她却没法算尽。
枫叶.
“枫叶红了。”司命捡起一片枫叶，又缓缓吹落。
他径直走向许杨玉琢的住处，遍地的酒坛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地上，司命皱了皱眉。
“小狐狸？”
“嗯……”
烂醉如泥的许杨玉琢微微抬起头，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住他的大腿，蹭得他一身酒气。
“羊羊摔倒了要阿昕亲亲才能起来。”
“你的劫已经渡完了，忘了他吧！”
司命有些歇斯底里，打横把她抱起扔进里屋，又急匆匆地离开了。

友人从未见他如此失礼过。
“我就不应该帮她！”
酒坛被摔的粉碎，连带着一颗破碎的心。他低头用淡蓝色的手帕包扎着碎片划伤的手指。
“她会忘记的。”对面的人手执一把扇，平淡地说。
“对了，你之前说枫叶红了，她便会回来，我还与你下了注，所以是为何？”
“生来本是长青叶，一染相思便不同。”司命手有些发抖，落下一枚黑子。
“所以其实你都知道吧，还是说算尽了。”
对面的人不加思考便落下一枚白子。
“你输了。”
白方大获全胜，黑子零散地分布在棋盘角落，他捡起了零散的回忆。
私心.
他承认他有很大的私心，包括他告诉许杨玉琢那些他刻意安排好的所谓的劫数，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甚至连渡劫都是假的。
真正要渡劫的是他。
许杨玉琢才是他的劫数，或许这样他才能忘记她，才能从爱中挣脱出来。
可是他错了，让她爱上别人惩罚的不过是自己。
在认识她之前，他不知如何是心动，甚至为此下凡去试探她。
可惜的是她爱上了那个凡人的自己，而非身为司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