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诊室401 楔子(2)

这里是什么地方？
明明宽阔到望不见边界，却又压抑逼仄让人喘不上气。
明亮得纤毫毕现，却又影影绰绰看不分明。
遵循着一定规则，却又不符传统理化性质。
倏忽在前，忽而在右，纤微之大，星辰之小。
不知道，不知处，世上不应有这地方。
一个男人忽然出现在海面上，好似本就在那里，但他的存在太过强烈，直接铆定了这片空间，他所在的地方便是原点，一切的参照系都是他的方向。
他穿着白大褂，没扣扣子，听诊器随意地挂在脖颈上，两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微微抬着头，好像在观察这个地方。
斑驳的光影打在他脸上，一片暗中，一双眼睛闪烁着银星般刺目的光。
他微微转过头来，朝向了这里。
能看见了，他薄薄的嘴唇。
似乎是在微笑。
渐渐地，他分开上下唇，对着这边。
无声地，或是巨响般地说：
——
二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韩教授生气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指着台上的年轻人大声质问，细心整理过的稀疏的细发都滑落到了耳边。
“啊？你知不知道，在这种神圣的地方胡说八道要负什么责任？”
韩教授恨不得把唾沫星子直接吐在台上那个年轻人的脸上。
围着讲台一圈的评委席上坐满了人，但却没有人拉架，可见其他人也认为韩教授说得没错。且不说被叫做社会的蠹虫、科研的蠢材等词心里会不会窝火，那位狂妄的年轻人坚持的观点实在很难被认同。
台上的年轻人轻蔑地笑着。
“这里是捕蝇纸，无知的苍蝇被牢牢地粘在原地，舔舐着虚假的香甜，有人想把它扯出来，还挣扎着向手吐着唾沫。”
砰！
“你说什么！”韩教授愤怒地拍着桌子。
年轻人没搭理他，自顾自收拾着讲台上的资料，拔出U盘，关上大屏幕。在韩教授不住的谩骂声中，零零散散的劝解声中，沙沙的记录声中，年轻人带好自己的东西离开了讲学厅，重重地关上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