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代理人 白黑/黑白】囚鸟 01(2)

一道黑影从眼前掠过，程小时凝神，一只黑鸟停在窗台歪着头看他。从伤口飞出来的黑鸟？程小时揉了揉眼睛，又用力拧了下脸，不是梦。
“不会是那种病吧。”
程小时打开手机，锁屏上是铺天盖地的未接来电和信息。望向窗台，黑鸟不见踪影。程小时苦笑着关了手机，把头埋进被子，或许他现在只想睡觉。
陆光找遍了所有地方，给程小时打了无数个电话。陆光给同学打电话给朋友打电话，发了疯一样找他。一切都是徒劳，程小时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陆光就差报警了，乔苓笑着把奶茶递给他：“哎呀陆光，程小时这犟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过几天就回来了。”
窗台边传来几声鸟叫，循声看到一只黑鸟，凝望着鸟儿的金瞳有股说不出的熟悉感。陆光没多想，将视线转移到手机屏幕，依旧没有回复。陆光捏了捏山根，轻叹了一口气。
可别出什么事了。
程小时这几天过的浑浑噩噩，除了吃就是睡。面对不断打来的电话，手机干脆关机了。手臂上又多了几条伤痕，飞出的黑鸟全离开了。程小时揉揉眼睛：“又是那个梦啊……”梦里总是重复着委托照片里的场景，种种不幸漂浮在空气中，内疚与自责蹂躏着他。他无法追上乔苓和陆光，恐惧包围了他的内心。他好像听到了爸爸妈妈的声音，猛然回头却空无一人。程小时一个踉跄，身体极速向下坠落，四周是无际的黑暗，他用力想抓住最后一缕光线，却被无数双无形的手推向深渊。

程小时一次又一次惊醒，额头微微渗出细汗，梦魇缠绕着他，侵蚀他心里最脆弱的地方。
程小时走在路上，抬眼是愈来愈近的吊客。定睛，领头的是之前的委托人张叔。张叔轻托着母亲的遗照，眼神空洞。哀乐以及女人的哭声纠缠在一起，刺入他的耳朵。程小时想上前问候，却站在原地沉默着。队伍继续向前走着，他盯着地面，耳鸣声打断了四周的吵闹。
之后几日，程小时的精神状况一发不可收拾。合上眼便是前些日子见到张叔的场景，哀乐和女人的哭号嵌入他的耳朵。
陆光翻着程小时留下的物品，试图寻找到他的踪迹。黑鸟不知何时消失，窗台边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白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