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侠林外史》第一章 冰天雪地无霜剑，临死托孤傲月眠 上(2)

农夫对瘸子问道：“掌柜的，依你看，他这番说辞真的假的？”
瘸子懒洋洋道：“不忍是真的，但你估计也护不住那镖吧。”
顾嚣怒道：“护不住是护不住，但若是我不想丢这镖，谁也别想在我死前劫成！要知道，我练成一线归天以前的绰号是什么？是‘一诺千金’！”
瘸子道：“行了，行了，你都说过八百来遍了，赊的酒钱什么时候还呀？一诺千金？”
农夫给这话逗得哈哈大笑，顾嚣却是硬气不起来了，咳嗽道：“这个，该还的我会还，别急。”
农夫道：“得了吧，你。”
顾嚣拍案而起，道：“颜红升，你是不是尝尝我‘一命归西剑法’的厉害！”
颜红升瞧了一眼他的腰间，轻蔑道：“你的剑呢？”
顾嚣面色一变，转头道：“如今我的武功已经臻至化境，无剑的剑法我也能运用自如。”
掌柜的也起了兴趣，说道：“你平时总说自己武功如何厉害，现在该露上两手了。”
顾嚣心想：“如此也好，免得你们两个以后再轻视于我。”当即一个翻身，进到雪里，喊道：“看好了。”
只见他脚下提气运劲，左手剑指，右手成拳，双手飞舞，脚下步伐不停，一招一式接连使出，不求势大力沉，但求身法飘逸、气势惊人，能唬住里面两个外行人便是，当下从第一招‘一剑开山’打到第二十三招‘一招制敌’都未尽全力，只是摆出架势，但身上也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细汗。

此时已经是到了最后一招‘一线归天’，他心中又想，这最后一招得给你们看看真本事，但周围又没有靶子，要不我干脆打在雪上便是。
心中计划已定，顾嚣身形一摇，闪到五尺开外，脚下出现一排深有一尺的脚印，随后只见他剑指一动，挑得雪幕暂停一瞬，一拳直捣脚下，打得方圆三寸的四尺落雪尽数溅起，二人见着了，不由得喊了声：“好！”
顾嚣心下得意，不料他二人又来了一句：“再来一个！”
他怒道：“你们当看耍猴的呢？”
他二人应道：“对，不错。”
顾嚣道：“去你们的，我不打了。”随后大步跑回酒铺中，坐在火炉旁取暖，刚刚他为了逞强便没有批什么棉衣蓑衣，如今一套拳法打完，身上热气被这二人给叫的都泄了出去，他早已冻得瑟瑟发抖。
二人见此情景又是一阵笑声，颜红升还指着顾嚣刚刚踩出来深有一尺的脚印说道：“你们高手不都是踏雪无痕的吗？”
顾嚣哆哆嗦嗦地说道：“你少听说书的胡扯，若是只身赶路，而且行走迅速，那你轻功好一点倒是可以借风而起，脚印几乎没有，可像是我刚刚那一般打拳，想做到踏雪无痕却是几乎不可能的，出拳就要借力，你不在雪上借力如何出拳？不过若是你内功深厚，体内丹田不息、运转不止，说不定可以做到打拳时不借外力，而借内力，从而达到踏雪无痕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