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一)(5)
“算了,其他人应该不来了。我们赶紧出发,快去快回。”小白倒是很靠谱的准备了用以外出的油灯。两人点点头,就此出发。
从小路进山,夜晚的森林阴森而渺无人迹,偶然发出的,风吹过树梢的呼啸声,脚踩在叶子上的嘎吱声,反倒更强调着世界的安静。月光投下树枝的影,地上一片朦胧的光晕,两人就这样提着油灯,一步一步的走,心惊胆战而又不肯承认,只在这月下慢慢的行,慢慢的行。
“你害怕吗?”
“——不,不怕。”
“我看我们是不是回去的好。”
“出来都出来了,就别回头了。”
两人都不说话了,只是沿自己的路,慢慢的走。看不见时间的流逝,却看见月亮跨过山头。小树林好像要走到头了,路越来越陡,两人有点担心自己能否走到终点,却不停步。张瑞已经开始后悔自己没穿上大衣就出门了,油灯只能提供微薄的一点热量,走动虽然能使身体变暖,却有点杯水车薪的感觉。
“前面就是.....轨道了?”
森林终于到了头,两人奔出这阴森之地,天空中繁星正亮。废弃的轨道,看上去久无人迹,只留下一节光溜溜的车厢,留在原地。遥远的地方,隐约可以眺望到灯光。那应该是他们要去的地方了。
“坏了,我没带够油。油灯可能快要灭了。”小白忽然很紧张的说。油灯里的火苗果然不安的跳动着。正是深夜。倘若没有灯,凭着月光回去,肯定会在森林里迷失。这样,他们只能在这寒风中呆上一个晚上。
“不早说!”张瑞没好气的回道。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在这里等着?”小白回问。
“忘记穿大衣出来,我快要冷死了,没法在这寒风里呆着。”
“......”
两人一时都没了办法。
“只能这样了。我待在轨道这,你去那屋子看看,是否安全,然后顺着我的灯光回来找我。这样比较安全,也不怕迷路。”
“那就这样办。”张瑞当机立断,就向灯光指引的地方走去。一步,两步,好像越来越近,却又好像毫无变化,路程比想象的遥远,路比想象的还要崎岖不平。寒风无来由的开始呼啸,张瑞的身体已经开始颤抖了,冷到缩紧了身子地走。感觉到冷用了很久,冷到无法忍受却很快。到门前的时候,他已经快要冻的麻木了。
“你好,有人在吗?”轻敲两下门,无人应答。
没有人在吗?
希望像火苗轻易的熄灭了,他无助地倒坐在门前,后悔起自己草率的决定。这下该怎么办?冲动的上路,路线没规划,路程没考虑,连该准备的东西都没准备好,现在就这样被遗弃在荒郊野岭,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是他咎由自取。他开始怀念起家里火炉的温暖,甚至期待起父母的痛揍,因为他实在快要冻僵了,倘若找不到可以保暖的东西,恐怕他就要在寒风中永远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