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羽 · 12 梦呓(2)

——我甚至被提醒，要多向柏喙小姐学习。
“懒觉耽误的工作和摄入的零食实在是过多了。”
无法反驳。
……但我无法欺骗自己。
一切秩序井然，按部就班……在过去，我该如此，我会如此，我一向如此。
但现在……这不是我想要的。
这不是。
第一次，柏喙小姐出现在我的梦里。
她穿了一身自己设计的旗袍，颀长的手臂搭在白玉的桥栏上。而我站在桥下的乌篷船里仰望，流水潺潺，星汉灿烂，喧嚣烦扰化作无垠的白。
——她在笑。
美得像一幅画。
而我们都是画中人。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察觉身边的人影。
下意识的呼唤，却叫错了名。
——是夕小姐。
她没有看我，手中挥毫未滞。
“你呀……”
我抖擞精神侧耳期待，准备聆听一位长者的教诲，更期待自己的下一步，能让我彻底脱离这份交杂如丛难分难断的……理和情。

然而她突然收了画笔，起身出门，只留下一声轻轻的叹息。
“人生如梦……莫问，莫悔。”
莫问，莫悔。
莫问，莫悔。
莫问，莫悔……
……
仿佛启明星闪曜在我行进道路的头顶，就连每一条路经、每一处障碍，都无比清晰。
——我其实知道答案的，不是吗？
“博士”的大脑唯有在面临这种时刻才显出效用……又或许，它就是为此而生。
我注视着月光把云照亮，而云把月抱在怀里。
如同一簇簇雪白的羽翼相枕而眠，淡淡皎洁，染尽万里。
或许……今晚能好好睡一觉了……吧。
人生如梦，如梦……入梦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