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羊】《纽扣（五）》

张昕坐在驾驶座上，目送许杨玉琢走进公寓楼。公寓门口的人脸识别自动门在识别之后快速打开，在人走进去之后缓慢关上。
SUV的车窗玻璃，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样子，所以许杨玉琢在离开时也看不清张昕的表情。
许杨玉琢披着张昕离别时借给她的外套，没有回头，所以张昕在她离开时也看不清许杨玉琢的表情。
幸好是看不到她窘迫的样子。张昕疲惫地垂下头，额头靠在方向盘上。左边额角地血管突突地跳动，带着热度地疼痛，大脑不同的位置在皮层处表达间断的痛觉，几年前的疼痛感再次回归。张昕痛苦地用双手压住太阳穴，手臂上青筋暴起。过了一段时间，她才慢慢抬起头，掀起了挡住视线地头发，背靠在座椅上，深呼吸。
张昕不是看不清自己，她没有办法去做。有些事情可以去做，但是必须要考虑后果。她在考虑每件事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顾全大局，即便是忍无可忍，也不得不约束自己。约束自己，是她自律的表现，也是悲伤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