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周目（2）(2)

十一不耐烦的挠了挠脑袋：“这样，我今天中午的饭分你一半。”
“你看我像稀罕你半碗饭的样子吗？”沈九咂咂嘴，回味刚刚吃完的肉包子。
十一见对面敬酒不吃，也不跟沈九客气了 ：“就三个铜板，你多得是，反正等会也得给人牙子，给我三个怎么不行了？”
“就三个铜板，你怎么讨不到？”沈九挑衅他。
十一不多跟沈九废话，直接扑上去抢，被沈九躲过。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了，岳七终于赶到：“小九十一，你们别打架！”
沈九轻哼一声，靠墙站着，不理他们，让岳七自己处理去。
岳七对十一道：“小九不想给你，你也别强求。我给你就是。”每到一个地方岳七就会找一些要短工的铺子打杂，这样就能赚点小钱，所以人牙子一直默许岳七这么做，岳七也就有点闲钱。
沈九：真是个老好人，也不知他当年怎么当上掌门的。
沈九也有笔数目可观的积蓄 ，时常能给自己开小灶吃顿好的，但他绝对不给别人。
岳七带着小孩门回到临时呆的破房子，叩响门。
一个女声从房子里传来：“你们回来啦？”然后打开了门。
那个女孩是他们的八姐，因为是女的就不用出去风吹日晒， 被养的稍微好些。八姐放他们进来，然后关上了门。

八姐两脚之间栓了绳子走不快，跟在男孩子们后面进了屋子。
人牙子大摇大摆的走上来，收走了他们讨来的钱，打骂了两个没讨够的，就回到自己房里躺在唯一的床上呼呼大睡。
人伢子一走，一群小孩赶紧上前抢饭吃。这种饭简直不能叫做饭，也就是水里和点米漂着片菜叶子。
沈九皱着眉，把这当水喝。八姐走过来戳他的背：“小九？”
“嗯？”八姐比他大几个月，和他是在同一个城被拐的，因此对他多加照顾。连沈九现在衣服里藏钱用的内袋也是找八姐给他缝的。
“我过些天就要走了，今天有人来找人牙子来买我，他们还在商量价钱。听起来是个大户人家，我可能要去当丫鬟了”
“哦。”上辈子八姐也是这样说的，但后来他们相遇时在一家偏远小城的青楼，那时八姐已经能弹一手很好的琵琶。
八姐又去跟岳七交代，沈九一个人在一旁边刨饭边思考问题。
他现在应该十二岁出头，十二岁……这是他一直想忘记但永远忘不了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