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列国志四——秦文公郊天应梦　郑庄公掘地见母(2)

郑武公的夫人是申侯的女儿姜氏，他们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寤生，二儿子叫段。大儿子寤生是姜氏在睡梦中生下的，姜氏醒来发现，吃了一惊，所以取名寤生。二儿子段长得一表人才，也武艺高强，因此姜氏偏爱二儿子段，也多次向郑武公建议立段为世子。郑武公以长幼有序且寤生没什么过错为由没有同意。于是郑武公立寤生为世子，只把小小的共城封给段。
郑武公去世之后，寤生继位，史称郑庄公，仍然担任周朝卿士。姜氏见段没什么权力，心中怏怏不快，央求郑庄公多赏赐一些封地，郑庄公也没办法，只好听姜氏的建议把京邑封给了段。第二天升殿，就宣布把京邑封给段。大夫祭足考虑到京城和郑国国都荥阳各个方面的条件都相同，怕段拥兵自立威胁到郑庄公国君的地位，因此表示不同意。庄公说自己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段谢恩之后，来到宫中辞别姜氏。姜氏悄悄对段说：“你哥哥不念你们是同胞兄弟，要不是我再三恳求他，他才肯把京邑封给你。我看他未必是真心想给你。你到了京邑后准备兵马，倘若有机可乘，我为内应帮助你当上国君，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就死而无憾了！”于是段刚到京邑，就夺取了京邑的兵权。京城里的大官小官都知道段是太后最喜爱的儿子，不敢违抗段的命令。段以打猎为名，每天出城训练士卒。又找个理由，攻下了鄢和廪延这两个地方。两个地方的行政长官面见庄公，将段夺地的事告诉郑庄公，庄公邪魅一笑。上卿公子吕建议郑庄公借此杀掉段。郑庄公以没有直接证据为由没有采纳公子吕的建议。郑庄公还笑着说：“段是寡人的弟弟。寡人宁可丢失土地，也不挫伤了兄弟之间的关系。”公子吕又说：“段的势力一天比一天强大，拥护段的人也越来越多。主公今日能容段，恐怕将来段不能容下主公，那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庄公说：

“爱卿不要再说了，容我再想想。”公子吕有些失望。公子吕出了朝堂向正卿祭足抱怨，祭足对公子吕说：“主公德才兼备，此事绝不会坐视不理。只因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方便说而已。”公子吕觉得言之有理，一个人求见庄公。公子吕制定了一系列计划，郑庄公暗自诧异，并嘱咐公子吕不要泄露了。公子吕拜辞出宫。
次日早朝，庄公传出消息，使大夫祭足监国，自己去洛邑面君辅政。姜氏听见这个消息，心中大喜，派人带信给段准备起兵。公子吕预先差人事先埋伏在路上，截杀了送信使者，将书信送给郑庄公。郑庄公看完，把信重新封好派使者借姜后之名送给段。段写了回信交给使者，郑庄公得到回信就有了段反叛的证据。郑庄公带兵向廪延出发。公子吕率兵车二百乘，在京城附近埋伏。
这边段收到了姜氏的密信，使儿子公孙滑去卫国借兵。自己则全军出动。公子吕预先派人潜入京邑，只等段带兵出城，就在城楼放火。公子吕望见火光，杀入京邑，城中的奸细打开城门，因此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京邑。之后贴出告示，说段背义忘恩，谋反叛乱。满城的人都觉得段不忠不义。再说段带着兵马走在路上，忽然听说京邑失守了。心急如焚，立刻掉头杀回京邑。段的兵马驻扎在城外，准备攻城工具。段的手下兵卒因为知道段背信弃义，都觉得不应该助纣为虐，一多半都跑了。段知道军心已变，赶忙撤退到鄢邑，准备再次征兵。没想到郑庄公的兵马就驻扎在鄢邑。段没有办法，带兵去了共城，坚守城池。郑庄公下令攻城，兵败如山倒，段见大势已去，自刎而亡。郑庄公看见段的尸体，毕竟是同胞兄弟，大哭一场。搜出姜氏之前的书信和段的回信，一起送给姜氏。并将姜氏赶去颍地，还发誓不到黄泉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