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都下水道的阴影(2)

端着茶杯走到了窗前时，恍惚间望见了窗外有一个身影在马路上蠕动，这居然引得我站在窗前想要看清楚它的样子。
伦敦的夜晚并不算夜晚，有些人随手一伸就可以轻松的打开电灯，住宅区的外面也有高大的电灯，在这个时候甚至可以泡一杯咖啡坐在床上读书，一点也没有黑夜的可怕。而住在简陋的小房子里的我，几乎不敢在晚饭之后多开一会电灯，昂贵的水电费已经压得我喘不过气，窗外也只有一条欠修缮的马路，原本就有些毛病的的电灯现在也悉数损坏。在这种情况下每次在窗前观望黑夜竟然有些莫名的可怖。
仔细地向着窗外的马路打量，刚刚从马路上闪过的黑影现在已经到了马路的另一侧。那是一个看起来像是一团毛发的东西，它拖着浮肿而扭曲的身体向着下水道的排水口爬去，最后蠕动着扭曲的身体挤进了下水道。
我一时间不能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的真实性，以至于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心理或者精神方面的疾病。我不敢下去求证，生怕那个东西在不经意间来到我的背上，然后在一瞬间咬断我的脖子。
冷静下来之后，我坐在办公桌的椅子上。手里整理着桌子上的文件，准备结束这让人烦心的工作然后去睡一觉。然而，这一堆资料上抖出来的几张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是一堆关于一个已经关停的工厂的资料，其中一张角落中的老鼠窝的照片几乎令人作呕。停下了手中杂乱的活动，抬起笔来写了一篇几乎可以引起轰动的新闻，然后安然入睡。

第二天，迎着上司的臭脸交上了这份精心打磨的新闻。“你怎么能写出这种扯蛋的鬼东西？”果然这个目光短浅的男人不能理解这篇文章能带来的轰动。“我建议您看看我们之前写过的一篇报道。”我随即拿出了昨晚整理的资料。“被强行叫停的化工厂，然后因为其废料而发生突变的老鼠在下水道里徘徊。我认为这有十足的说服力和逻辑性。”
最后这篇文章还是经过了这个难办的男人发布在了新一刊的报纸上，然后真的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一时间内甚至真的有相当多的地方在下水道内搜寻新闻中的巨型老鼠。
在报社的人都在为这帮人发笑的同时，我却比那些听信了谣言的人更要害怕。因为只有我清楚，这不完全是个谣言。而且在我看来，那个东西可比大一号的老鼠要可怕很多。甚至于我只是远远看了一眼都吓得全身发抖。
在恐惧和压抑中浸泡了一个周后，这可恨的中年男人又推开了编辑部的木门。当他以一一种夸张甚至有些刻意挑逗的姿势走向我的办公桌时，我大概清楚了他的意图。
“史蒂文先生，我们先前的报道取得了莫大的成功。而现在我认为需要进一步的报道......我是说，也许现在市民们更想看到独家报道的后续......”在他开口后，几乎每一个字母都像是一束闪着火花的电流在我的脑海中传导。“先生，你必须知道......我们的这篇报道是怎么出来的，我不觉得......我还能找到什么让人信服的后续来欺骗这帮尚且还有脑子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