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虎(2)

这天刚好有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司机，跟着两个老师傅跑长途。虽然上道时间不长，但是还是懂规矩的。一天，三人路上耽误了一些时间，没在天黑以前赶到苏木（苏木：村子）。就开始跑夜路赶进度。俩老师傅一边一个，让这个小年轻坐在中间。
开出一段路后，年轻人迷迷糊糊地突然看见车大灯映照出来一个白衣女子招手拦车。可那个握方向盘的老师傅直接一脚油门踩到死，“嗖”地就冲出去了。年轻人以为师傅没看见，就伸手去拉师傅，和师傅说：“有人拦车！”
没想到开车地老师傅跟他说：“我瞅见了。”年轻人就觉得师傅不懂规矩，不厚道。
这时，另一个老师傅问他：“仔儿，你瞅见那女的穿的什么了吗？”
年轻人仰起头来拽了拽头发，尽力让自己更清醒一些。就回答道：“好像是裙子，白的”。
老师傅又问他问：“外面多少度？”
年轻人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顿时冷汗直流，大腿发抖。草原上的温度和其他地方很不一样。昼夜温差非常大，白天热的一匹，晚上又冻得人像条死狗一样。我上网查了一下，据说有二十多度。内蒙古有个谚语说早上有匹马被冻死了，主人说杀了吃肉，结果到了中午就腐烂发臭了。
年轻人一下子就想明白过来，这个看起来在大晚上独自穿着一条白裙子在外面乱逛的女人。无论如何，它至少不是个“人”。一下给吓得不敢吱声，催促着掌盘的老师傅快点开。谁知开了没半个来小时。上次的那个女人又被他们的车灯照了出来，还是在哪里不急不躁地摇着手拦车。

老师傅一脚油门死死地踩到底，年轻人害怕的毛都快炸开了。两位老师傅倒是很沉稳，都是眉头紧皱，开车的说：“曹（语气助词，表感叹），鬼打墙。”另一个说：“别停下，熄火就麻烦了。仔，千万别回头看，也别朝两边看。”年轻人刚想问为什么，只听见“咚”地一声。驾驶室上一下子凹下来一块这就知道，那玩意儿上去了。老师傅握紧方向盘，来回地加速甩头。想把木虎摔下来。结果只能听到它头在上面“咚，咚”的撞击声。
年轻人双手抱住头，低头去看里程表，按照上面的数字。这时候早他娘的应该到苏木了。可现在呢，苏木非但没找着还盘带上了折磨一个祸患。这时候“噗噗”的两声，车子突然熄火了。
“曹!栽了！”。
开车的师傅一拳捣在方向盘上，而另一个师傅伸手去够后面的工具箱。从里面把扳手什么的分了两个。三个人背靠背聚在一起同时仰头看向上方，余角留意着四周。“咚，咚，咚”，上面的声音越来越大。
突然，声音，突然停了。年轻人稍微舒缓了一口气，一头定在前面的玻璃上，汗如雨下。副驾驶的师傅突然把他从玻璃上拉了过去。一股奇异的寒意瞬间从它的脊髓里面生长出来。一张惨白的脸配合着两只死鱼眼正在他刚才用头顶着的地方冷冷看着他。嘴角和鼻子用力的蠕动，像是在狠狠地绣着他残留下来的味道。然后用力的用手抓在车窗上，发出了令人耳鸣的音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