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末祭2021】他在梦境之中（上）(3)

一群小孩子正在玩着躲避球的游戏，而小椅子上坐着一位少女，就着光线缝补衣物，这不过是再简单也不过的场景，但他眼泪忽地流了下来。
他险些栽倒在地，右手紧紧地抓着心脏。
那是扑面而来的既视感，带着鲜润的，浓烈的亲切。
训练中摸爬打滚下，栽倒在泥泞中伸过来的一袭毛巾，恍如透明的白棉布长裙；疲惫的时候，孩子们拥抱上来的温暖和充实；阳光灿烂的下午里，坐在长椅上看书的时候，爱尔漫不经心谈话中交织的嬉闹；阳光从树叶背后透过来的慵懒下，迎着阳光大声唱出的老歌……
“我回来了。”威廉轻声的说
————
————
珂朵莉瘫倒在床上，目光游走在天花板上的苍白，一点一点数落着浮楼间斑驳的斑点。
威廉睡着了，没有醒过来。没有任何遭受攻击的趋势，只是单纯地睡着了，生理意义上的熟睡。
奈芙莲说，那是长久疲劳下的沉睡，如婴儿闹腾后的休憩。
尼戈兰说，这是军方的安排，不必惊慌，在某一天里，他便会自然醒过来。

艾瑟雅说，只要等待就好。
他们说的都是正确的，都是对的，自己也对此有所理解。
“笨蛋。”
珂朵莉嘟哝着，对着某个人发出了抱怨，那不过是自己孤单后的不安，是毫无根据的埋怨，但她总是不由得想起威廉熟睡的样子。
她有种莫名的预感，威廉，也许不会醒来了。
————
————
晴天，空地上的支架边。
两人正将桶里的衣服逐件取出，抚平皱痕，挂在晾衣绳上。
“啊，爸爸，你也太丢人了。”爱尔梅莉娅有些生气，“要不是法尔可发现了你，你是不是在地上哭个不停……”
威廉尴尬地笑了笑，将桶里的被子取出，使劲拉伸开来，铺垫到架子上。
昨天的画面实在令人难堪，自己一个人在原地哭个不停，直到孩子们都上来抱着也停不下来，吓得孩子们一起晚上陪着自己睡才平复过来。后面自己想要单独起来的时候，被吵起来的孩子还半是嫌弃半是无可奈何地跟着他到处走动。
发生这样的事情，作为哥哥和养育院的长者威严已经荡然无存了，感觉以后说的话，孩子们是不是都不会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