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禁忌组】乞巧 雨夜(4)

船桨声息，渔人抱她上岸，让她在客店歇息，付船钱却是坚决不要。她道谢连连，挣扎坐起唤来港上行医为她理伤。在店里躺了半晌，雨声终于停息，她拐着腿，忍着伤取了行头付了一天房钱，又是不要。走在街上行人两两三三，雨水浸得足冷。换上客店的新衣，她感到温暖，那家乡人的淳朴善良。当初她铁了心地要回来，现在想来没有选错。
她是个平叛有功的主将，换做别处无人不知，一定是夹道相迎。在此地却甚是冷清，但她知道，父老乡亲不会逢迎趋势，好人会被记在心上，坏人也会处处碰壁。她觉得，这便是家乡的流连之处。
"华华可收了店面回家？刚才的雨属实不小。"
星尘想着，走过一条条巷子，来到那个熟悉的街口，五年来的分别之处。
她听到了脚步声。后面有一群人走来，为首的那个拿了黄卷读出声。
有乡亲听到，开嗓来骂，院墙里扔出来杂物来砸。那班人恼着驱赶，待为首地那个念完，便是灰溜溜地退出了巷子。

星尘不在意那份谕旨，自己本来就没有指望拿什么奖赏，心华的营收和自己先前的俸禄倒也足够二人使用，不在乎那"平贼未除根，致多劳军马人力"的取消奖赏和"念其两年苦功，不予追加罪项"的虚假怜悯。
"我自有潇湘文卷，不仄家宅，有碧树丽草，素丽佳人，这生活倒也不差。"星尘想着，拖着步子慢慢地走。她心情变好，哼起民谣。
心华听到熟悉的声音，放下手中活计，轻轻走到门口。
外面突然又起了雨，天色昏暗，星尘想，这将是乞巧的雅情逸致之夜，有雨助兴却是更好。天上突然三声响，无端的箭矢飞来。
她扭身躲过，眼看着前方是自己庭院。
又来三声响，地上积水忽地暗了下去，一双金瞳在迷离中，听到隐约声响。
"星——尘——"
有声音嗡动，细如蚊声，心华却听在耳中。那耳朵的主人一向善于感受情感，因而也曾是一方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