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逸话】缠丸——绕指之恋，铭心之约(14)

我看着她每次归来时露出的笑容，一直在想，我真的能承担得起这份信任吗？如此美好，如此纯洁，如此沉重。
她说她愿意，她说她放心，她说她相信我，一直都会。
唯独在回答我的时候她低着头，不肯直视我。
我感到自己的脸被轻轻抚摸了一下。是缠丸，红色的双瞳折射出炫目的光，正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天上的烟火还在不停地释放，但我却听不到扰耳的爆炸声了，只剩下手指摩挲脸庞时的沙沙声。
我想起她送给我的眼罩了。
她说她的身体里流淌着父亲的传承“凶眼”，据说如果被凝视的人会产生幻觉，天翻地覆，落木滚石，最后会七窍流血而死，也就是说至少她的父亲是有这个能力的，而她不愿我在某一天遇见情绪失控的她时会遭受这种痛苦。
我笑了笑，接过眼罩后起身摸了摸她的头，说不会的，你看你有哪次成功用过这个能力吗，不然的话我也就不用叫你亲自上战场砍人，而是直接把敌人盯死就行了。
她愣住时的表情真的很可爱，随后她意识到自己的认知出现偏差时急得脸上冒烟，直骂父亲是大骗子。

我说，那或许，也只是他身为父亲对你的担心罢了，害怕你被一些不法之徒伤害而编的善意的谎言。
缠丸摸摸下巴，觉得很有道理。
然后我就被她越过桌台用力地抱住了。
真好，博士你果然不会骗我，真的太好了。以后我也能一直在你身边吗？我害怕被别人欺骗。
“博士？你在发呆吗？”缠丸又把另一边手捧上来，“博士在笑什么呢？要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情要和吾辈分享哦。”
高兴的事情？
脸上已经没用我放手的余地了，或许我是在笑吧。
我觉得翻涌倒腾的不只有这个被烟火照亮的夜幕，还有我的胸腔——感情。很多很多，难以描述的情绪，历历在目的印象都在此刻填满了我整个人。
在刀山火海中看着奄奄一息的敌人肆意狂笑的武者，沉迷于比试和足球的鬼族干员，全身心浸没在插花之中的典雅少女，对着因无意打翻咖啡使得文件报销而手忙脚乱的淘气鬼，每天都是元气满满，没有一刻闲息的她······
太多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早该承认了。和她一样，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内心这份，莫名的情愫，不能再像之前一样装糊涂或者临阵脱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