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文】身为狼族的我被一头老虎捡去当室友 第七十九章 白狼的终焉(4)

一梯……又一梯……
白狼踉跄着，踏上了金属的楼梯，往高处行进着，他的身体仿佛已经无法支持他了，他踉跄了数次，冰蓝色的瞳孔里，焦距慢慢放大，他微微张着嘴，左臂无力地耷拉在身侧，右臂搀着楼梯边残存的把手，每一步都好似无比郑重，仿佛他正走在被加冕的红毯上一般，他就像一位落败的君王，缓缓走向他已经残破的王座……
终于……他再也支撑不住他的身体了，他倒在了楼梯的拐角处。原本洁白的毛发已经凌乱不堪了，他疲倦地呼吸着……肺部火辣辣地痛，呼出的气息都有着鲜血的咸腥味儿……他咳嗽几声，几抹血红落地，倒映在他冰蓝色的瞳孔里。
他倚靠在拐角，嘴角不住淌出血液，渐渐浸透了整个右肩，他的双腿蜷曲着，尾巴也被鲜血淋湿，此刻，正软在地上。
他望向被炸开天花板的工厂上方，那里……嗯，天很蓝……
他扔掉了爪子里残留的卡片，有些吃力地露出了一个悲伤的笑容。但他又好像不知道对谁笑一般，眼角缓缓落下了几颗水珠。
……
眼前突然暗了下来，棕色的身影站在他的前方。
他有些吃力地抬起头，对上了对方灿金色的瞳孔。

“你……来了……啊……”白狼无声地笑笑，他的声音很小，小得有些模糊。
棕狼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望着白狼。
“别……这么……看着……咳……”白狼再次喀出一口血，说话扯动着他的伤口，他最后的生机渐渐顺着他的伤口流出，“我……我只是……咳……最后……选择……”
看见白狼的头越来越低，棕狼灿金色的眼瞳里似乎闪动着什么，但那眼瞳却像深深的潭水般，深到看不清他的情绪。
“所以……这就是你选择的地方？”棕狼终于开口了。
“咳……”白狼似乎想说什么，但他终究没有什么力气了。
“挺不错的，荒废掉的城镇，破败的工厂，蔚蓝的天空，远郊的青草气味儿，要是再下场雨，洗刷掉这里的一切，多年以后，只剩下一些遗迹，荒草丛生，谁也不知道这里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棕狼平静地说道，“选择这个阁楼，还有别的意思吗？”
“狼甝澔……虪濠……你到底想干什么？”棕狼的语调终于发生了变化，那是三分气愤，两分嘲弄，还有……几分悲戚……
白狼突然笑了，他的眼瞳似乎恢复了些许清明，他微微颔首，奋力抬起右爪，但他试了好几次，终究还是在中途放下右臂，他很累了……数十秒后，他深吸一口气，尽力抬起了右爪，抹向了自己的双瞳，然后，他抬起头，缓缓睁开了他灿金色的眼瞳。他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接着，他缓缓闭上了眼睛，爪子渐渐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