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林女博士的日常 （11） 刨冰.中(2)

“小菲林，你知道，你口中的那些乌萨斯普通人曾经干过什么吗？”
叶莲娜没有接博士的话，自顾自的说着
“那已经是太久以前了，在乌萨斯萧瑟的冻原上，有着无数的源石矿场，每一片矿区里都有很多因为挖矿而被感染的人，哪怕他们被感染了，他们的死亡对于那些乌萨斯军官来说也很慢，太慢了，每有一个感染者多活一周，就意味着那些军官温暖房间里的晚餐中要少一颗鸡蛋，冻原上的娱乐项目也很少，与乌萨斯首都切城的酒绿灯红不同，那里只有白茫茫的冻原和黑漆漆的源石，但是，那些军官还是发现了一些娱乐方式”
叶莲娜暂停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也好像是在整理感情
“他们让那些感染者定期抽签，抽到黑签的人就会被处决，在那些军官的注视下，在其他感染者恐惧的眼神中，在不幸抽到黑签的那些人绝望的沉默中，军刀被挥下，白与黑为主色调的冻原上多了一片鲜艳的红色，尽管这片红最后也都会变成黑色。也许那些抽到黑签的人也挺开心的吧，他们终于离开了这个地狱。”
“有一个卡特斯的父母接连抽到了黑签，然后，他们也变成了一片红，我想，当天晚上那些军官的餐桌上一定多了两颗鸡蛋。”
“一说起冻原，就会很冷呢，小菲林，我的手动不了，你从我衣服里拿一些糖出来，你自己也尝尝。”

叶莲娜打了个寒颤，转头对着听故事入了神的白发菲林说
白发菲林拿出了糖，看着叶莲娜吃下，自己也才打开包装一口吞下
“咳咳，咳，咳咳咳，好辣！”
白发菲林的脸上满是辣味涂满的红
“哈哈哈哈哈，你现在的样子真可爱。”
“因为我很冷啊，吃热的东西又会被烫伤内脏，就只能用这种辣味的糖来感受温暖了。”
叶莲娜粗略的解释了糖为什么这么辣，没留给白发菲林说话的时间，她就继续了下去
“后来呢，那些军官还是觉着这些感染者死的太慢，太慢了，就缩短了抽签的周期，然后，这次轮到了那个父母全都被处决的卡特斯，她也抽到了黑签。”
“她站在行刑台上，望向下面黑压压的被强迫来看处刑的感染者，看到了他们已经从恐惧变为麻木的眼神，她转头看了看穿着厚实军服的行刑人员，又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早已破损的粗布单衣，她其实很疑惑，明明大家都是一样的人，为什么自己和下面的那些人就要被这样对待呢，她猛地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清晰且清脆的高脚杯碰撞声，也听到了那些军官愉悦的笑声
‘看啊，这被感染的小东西吓得都不敢抬头了’
她终于看到了自己衣服的破洞中露出的黑色结晶，她终于明白了自己遭遇的一切都是因为什么。她的心中充满了一种不知名的感情，后来她知道了，那是愤怒。冰原上又一次出现了暴风雪，只不过，这次暴风雪的中心，是那个卡特斯，她身边的行刑人员都被撕成了碎片，行刑者们的鲜血洒在了军官们的烤鸡与红酒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