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侠】落花回雁时（第37-39章）(3)

流时与鹰睨对着瀑流，神色轻松，浑然没有一种仍在施术的感觉，尽管他们确实还在御效风灵。
鹰睨突然开口说道：“世上的抵风灵墙，大都也是由风灵凝筑，流时你可知为何？”
显然，鹰睨此话并非在考问流时，而仅仅是找话题来打发现下的时光。流时应道：“土木灵墙容易让空气凝阻，使营内空气不畅；水火灵墙除非在特定合适的环境内，否则时间一长，即便有灵石的供给，也容易衰竭坍塌；唯有风灵筑墙，配以阵法的独特构造，既能保持范围内空气的畅流，又可吸附过余的气流不断壮实，再加上地沟里的灵石，这样的抵风灵墙一般长则存续万年，短的亦能持续一两千年。”
“那如果我说，这堵抵风灵墙是七百年前方才修筑，眼前这种程度的毁坏是不是很不‘一般’呢？”鹰睨看似不经心地一问，却让流时想起了先前的调查。流时反着探问道：“此处眼下并无战乱敌袭，又会是何人，要刻意地破坏这抵风灵墙呢？”
“就如你所说，东凛城乃战庭偏隅，安乐太平是再寻常不过了，以致军营根本不会派人巡查外围的抵风灵墙。今日灵墙竟损毁到这种地步，若是一时之功，那贼子破墙时引发的动静，无异于一支敌军吹着响彻云霄的号角浩浩荡荡袭来。所以……”鹰睨说到这，刻意地停了下来。

流时会意，接过话头：“所以这必然是有人，利用巡查的漏洞，在持续地长时间地进行局部破坏。但、又会是谁呢？”
“你说是‘持续长时间破坏’，我却觉得不一定。”
流时疑惑问道：“此话怎解？”
话刚问出口，抵风灵墙恰好也修筑完毕了，疏线又密成棉团，重新为紫穗哑炎草原织造起绵延百里纯色锦绸。
鹰睨的分身一个个窜回自己的身体；接着，鹰睨转过身、沿紫原间的小道，边往回走边回道：“没什么别的原因，”他转头看着流时，“因为我曾经经历过相似的事情。”
第三十八章 鹰睨沉晖 鹰睨说完又继续前行的步伐，一双铁靴在落满残花的松泥小道上，啃咬出一个个深深的齿印。
站在原地的流时从这些齿印里、明了他内心的深沉转化成了脚步的沉重。紧接着，流时也在鹰睨身后、踏踏追行：“那是什么样的事情？大人方便讲讲么？”
“呵，只是自己的一些经历——像是岐雅刚来皇庭的时候，她向芦伊提出炼制一种以千年冰火花为主料、可祛百毒的神丹来治疗岨德，可惜岐雅知得花名却不知花的产处。过了一年，由于一次秘密任务，我与一些伙伴组成小队被派往幽北灵域魔平山脉的一座秀峰上，在那儿我无意发现了千年冰火花，那是一种以万年不融的湖冰为土壤，以湖底下濒至零点的湖水为养分而长成的火红色葵型花朵。我兴奋不已，在没有告知队友的情况下，私自在夜里溜到湖边破冰取花。次日，那儿的居民发现他们的如境圣湖出现了一块缺口，马上联想到山上唯一一群外来者，也就是我们。他们二话不说将我们囚禁起来，还笃定地认为我们是经过长时间地谋划而实施的破冰之举，更进一步断定是我们一群人整整一夜地在湖边持续地轰击湖面，即便是我一遍遍跟他们解释，我是为了取花以制药祛毒救人，他们始终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