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戏子
日头刚出天际,明亮通彻的天上飘过几片骷髅状的祥云。今日茶馆里还是那几个熟客,咋咋呼呼向掌柜的要了一壶太平猴魁,掌柜的吩咐伙计送去,伙计提着茶壶还没到跟前,便听着喧哗一片。“诶,听着了没?城里名角儿签哥儿被官家逮了。”
“这谁不知道啊,我姥娘都门儿清。”
“名角儿?我看是屎撅儿还差不多!”
“好像是欺负妇女,没有西门官人的物什儿还想做西门家的事儿。”
“嚯,好家伙,原来罪过在这儿呢。哈哈哈。怪不得人报官。”
“老六你休要调笑,不过这签哥儿什么来路?”
“我也不太清楚,听说自小长在外邦。”
“那他吃的惯咱们这面条吗?”
“宽面?吃的惯,每次来都点大碗的,人家就靠这吃饭呢。”掌柜的插了一句嘴。
“他咋回来了呢?外邦没有面条么?”
“听说是盐商捧起来的。”
“盐商?又是盐商?”
“那可不是。”
“签哥儿还有些个票友,商谋劫法场,言官家不过百十万军马耳。”
“老三你整日听些小道消息,有的没的。”
“还要窃了罗刹国来!”
“嚯,这格局大,至少比海对面的小朝廷大。”
“谁又说不是海对面的大朝廷的扶持呐?”
“警惕羊大国打签哥牌。”
众人一齐大笑,店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店外热热闹闹,敲锣打鼓,唢呐舞狮俱全。新的名伶坐在花轿上,娇红的嘴唇抿了一下红纸,盐商用手撩起了红盖头,伶人娇羞地转了一下头。“今天红,明天红,以后还让你这么红!”伶人听完满意了,甜美的笑容浮现在扑满脂粉的朱颜上,小伙子真是标致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