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迟】七夕限定日常(2)

我们坐在星空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耳机里是她的歌。她勾着我的手指——只有她会这样做。我并不喜欢和别人牵手，即使小时候也没有过和小伙伴手拉手上学的经历。不过这一年多以来，我的手指已经习惯了她的温度，当然，也只记得她的触感。
她喜欢拉着我到处逛，从她工作的地方到家门口的超市，从常去的咖啡店到喧闹的游乐场。我通过她欣赏这个世界，像是枯萎的枝干生出新芽。那些漂亮景色因她的加入，一点点活泛起来。
我向她描绘我的世界：“……云是棉花糖。星星是水果糖。”
她歪着头：“那月亮呢？”
“月亮是月神家里的灯。如果你不幸在十五那天去拜访月神，可要小心自己的眼睛。”
“听起来很有趣。”她露出一点向往的神色。
我揉揉她的短发。其实她就是我的月亮。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我切了一盘甜瓜，撒上糖端到客厅，她不知从哪里摸出两罐啤酒，状似乖巧地等着我。
我放下盘子：“你好像有点过分。”
她笑得无辜：“有吗？”
我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软软的，被楼顶的风吹得有些凉。

她很可爱，我想。所以一切都没关系。
我开了一罐酒，配着甜瓜慢慢喝掉。她酒量比我好太多，而我不怎么喝酒的原因之一，就是我喝酒后往往会变得更加……坦诚。
“花吟歌。”她叫我的名字：“七夕快乐。”
一个小巧的礼物盒被放在我手里。我盯着紫色的丝带看了一会儿，想起自己好像并没有给她准备什么东西。
“谢谢。”我拆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条很漂亮的丝巾。她眼光很好，是我非常喜欢的颜色。
我望着她笑盈盈的眼睛，想了想：“很好看。”
她露出一点期待的神色。于是我又补了一句：“我很喜欢。”
我们一直在做这样的练习。准确来说，是她一直在引导我坦率地表达自己。
我把最后一口酒喝完，坐到她腿上，给出我的回礼：“从现在开始，之后的一星期我都听你的，怎么样？”
“真的？”
“当然。”
她笑得很有几分计谋得逞的意味：“花吟歌最大方啦。”
我捏着她的脸：“不许提太过分的要求。”
“好嘛好嘛。”
我凝视着她绿色的双眸，能感受到自己略微急促的心跳，一如我初见她的那一刻。曾经我坐在台下，看着她跳上舞台朝我眨眼，那时我不曾预料到我们之间的距离会如此近，近到触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