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OUL】纸飞机(2)

趁着老师背身的机会，
我瞄准前排的小胖，
用力地把纸飞机投了出去。
可惜事与愿违。
飞机飞过去的一瞬，
窗外卷进一阵强烈的风。
这阵风奇妙地让空中的纸飞机转了个方向，
让它朝着另一个方向飞了过去。
啪，纸飞机命中了意外的目标。
坐在教室另一个角落的她一边把砸到脸上的黑白物体从桌子上拿起来，
一边顺着这家伙的轨迹朝我看过来。
她是一个外国来的借读生。
因为家里人的工作，
她来到这个语言不通的地方学习。
可上了那么久的学，
她却交不到到什么朋友，
还因为上下课都说不上话被调到了最后一排。
我有点畏缩地看着和我隔了一整个教室的她。
她低头打开手中的折纸，
仔细辨认了一下它的原本用途后，
一言不发地伸着手打算把这团东西递给我。

尽管我双手不断地向前推着空气，
她还是坚持要把那张废纸还给我。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后，
我们两人都被老师叫了起来，
罚站到了下课时间。
漫长的折磨结束，
她安静地把手中的纸张递给我。
我生气地把那张废纸揉成一团砸到她身上，
然后吼她是不是傻，
懂不懂什么是默契，
不该做的事情就不要做！
她也还是不说话，
只是静静地抬起手来，
指着我桌上笔记本里的一段：
“下次做好！”
我被她这举动弄得哑口无言。
“你说句话啊……”
我用小到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说着，
感觉自己脸有点烫。
那天以后，
我就感觉那个女孩一直在看着我。
可是每次我转过头去，
往往发现她只是专注地盯着黑板，
眼神从来不往别的方向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