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暴雨（七夕特辑）(2)

想起来自己去买东西，每一个卖家都告诉自己，吴邪已经替自己付钱了。张起灵不明白，他在杭州如何为自己付钱。
拎着东西往家走的半路，雨就这样迫不及待地亲近张起灵。逼得他钻进路边的草棚下，盯着天落下的泪。
“小哥——小哥——”
雨中朦胧传来呼喊声，张起灵一瞬间竟然生出几分期待。来人并不是吴邪，他摇摇头继续淡然地将雨都接进眼眼里。
“吴邪知道你出门不带伞，特地嘱咐过我来接你。”
是隔壁的邻居。
张起灵并不疑惑吴邪能预料到这些。朝来人点了点头，接过递来的伞，走进漫天风雨。
十几年前无数次的雨雾中，他都是这样蓝色连帽衫，孤独的行走在人世间。认识吴邪之前，陪伴对他而言，不可奢求。雨水打在伞面上，猛烈地击着高昂的歌。
后来身边总会站着一个身披茶色外衫的男人，清俊温和。伞下不再是张起灵一个人，充斥耳边的冷风被那人温热的气息替代。

张起灵忽的止住了脚，回头看向已完全隐没在水雾里的草棚。邻居还在那里。适才邻居让他等雨小些再走，他却充耳未闻地离开。
定定地看了会，又转身继续向前。
回到家，膝盖以下的裤腿已经全部湿透。张起灵褪去衣物，站在花洒下，温水从头上打下，覆盖全身。眼前一片模糊，如果吴邪在身边，他会轻柔地替自己擦去水珠。
指尖轻轻一摁，花洒立即停了下来。张起灵打开放置浴袍的柜子，洁白而温软的浴袍被整整齐齐放好，旁边还有吴邪留下的字条——“小哥，浴袍穿完记得晾，我们不在照顾好自己和家里。”
张起灵取过字条，默默盯着那清瘦的瘦金体盯了许久。
家门口吴邪留下“记得带钥匙，检查手机是否带好。”；冰箱上贴着“三餐不能少，速食准备了许多，等我回来给你做饭。”；衣柜里留有“臭闷油瓶子，你的衣服在→那边，别又穿我衣服！——好啦，穿完记得洗。”；客厅里也贴着每日喂鸡喂狗的时间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