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速的奥尔芬斯 Episode 20（下）(4)

——杀光他们，吞噬他们的血肉，夺去他们的全部。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跟我说话？
这个声音似乎根本不是人类所发出的，明显不可能是我自己的想法。
——我是谁不重要，只是你搞清楚了状况没有，以你目前的情况，你还想着就凭自己的力量去击败他们吗？
我当然想把那些家伙彻底打败啊，可是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有你这个回答就够了。
等等，你要做什么，要拿我怎么样？
那个声音忽然像奸计得逞似地闷哼起来，我顿时感到自己恐怕又落入了圈套。
——你要问代价是什么吧，其实你早就付出了：一直背负着我，这就是全部的代价。
如同魔鬼劝诱的低语逐渐远去，随即我感到脊背上冒出刺骨的寒意，急剧蔓延至全身。失去知觉的左腿猛然间被强行灌注了力量，僵硬地支撑起歪倒的身体。脑袋像牵线木偶般不受控制地抬起，视野朝中心缩小并变得血红，定格在不住地放声大笑的能美身上。

“能美……征二！”我的喉咙里模糊地咕噜出他的名字，却不是夹带着仇视的情绪。反倒是能美的身躯让我感到莫名的渴望，就像猎手渴望猎物的新鲜血肉那样，时刻想冲上去大快朵颐，仿佛只有他血肉的温度可以解除我周身的冰冷。
“啊，你还想挣扎吗，御留我学长？”能美也注意到我的动作，依旧满不在乎地嘲弄道，“还想和你的好伙伴一起出洋相吗？你们到底多喜欢这种恶心的过家家游戏啊……”
密集的子弹从我耳边呼啸而过，是黑色机体的转管机枪打出的，其中还有些打中了我的身体。但除了察觉到细小的撞击外，我却没有因为中弹而感到丝毫不适，仿佛已经免疫了疼痛。紧盯着能美浮空的身影，我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发力，犹如捕食的狮子般弹跳跃起，与能美的距离瞬间缩短。他还没做出躲避的动作，便被我的前肢扯下了双翼。我的双足踏上能美的身躯，沉重地撞入了大地。
遮蔽视线的烟尘飘散，我惊讶地看见自己的双脚“陷”入能美的躯干内。准确地说，是能美的躯体以我的双足为中心在不断被吸收，宛如粘稠的流体般涌入我的双腿，而周围的躯壳却在不停收缩着体积，越来越稀薄。温暖的快意从我的腿部向心脏奔来，颇似饱腹后的舒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