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修斯之船(15)

“我的肉体跟那位冰糖的肉体是一样的，难道不舒服吗？”她更加用力地把身体贴在我的背上，我几乎可以通过背部的触感描绘出她身体的曲线细节。
“不是这样的，BT酱……”我无力地辩解着。为什么不说出来呢，为什么说不出来呢？我无声地质问着自己。
“京华，请看着我的眼睛。”她柔声地说着。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于是扭过头看着她明亮清澈的眼睛，等她接着说下去。
然后，她吻住了我的唇。
我大惊，刚想要有所动作，她的双手就捧住了我的头，不让我把头转回去。
这是一个长而深的吻。她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轻轻地抖动，鼻息悠长而和缓，显得很享受的样子。可是，她的眼中，却滚下了泪水。一滴、两滴……汇成了两行，打在我的肩膀上，也打在了我的心上。
良久，她的唇缓慢地离开了我的唇，但我俩的脸依旧凑得很近。她交替地盯着我的双眼，好像是想要从中看出我的想法。
“BT酱，你为什么？——”我不由得吐出了心中的疑惑。
“京华，在你的眼中，我算是冰糖吗？”她声音轻而颤抖，明显是在忍耐着某种鲜明强烈的感情。

“呃，你不是说你自己是BT酱吗？”
“BT这两个英文字母就是冰糖二字的拼音首字母啊，你看不出来吗？”她的声音夹带着明显的哭腔，让我的心一阵抽痛。但我却说不出话来，因为我真的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京华，我现在告诉你我就是冰糖，你会相信吗？”她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柔柔弱弱地问了一个很暧昧的问题。
“相信，但也不相信。”我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如实回答着，“你的肉体跟她一模一样，意识反应、言行模式也与她无二，同时你也知道她很多的事情，从这个角度来看你确实就是冰糖。但从概念上来说，你毕竟不是冰糖，你是帕里以冰糖为模板重做的一个肉体人偶，只不过非常接近于冰糖而已。”我刻意用了无感情的语言，这既是为了让她清醒，也是为了让我清醒。
她终于松开了抱住我的双手，往后退了一点，以很正式的态度对我说道：“我就是冰糖。”
“啊？”我有点不理解。
“我说，我就是冰糖。”她的态度很坚定。
我有点迷惑：“呃，为什么你说你就是冰糖呢？”
她伸出了一根手指，指着我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