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璧衡】辞天阙19(2)

花无谢心里难过，只一遍一遍抚过傅红雪的发辫，白衣人道:“谢谢你。”花无谢抬头，又道:“你让他活成完整的人。”
花无谢问:“叶开？”
白衣人道:“路小佳。”
花无谢大吃一惊:“你不是……”
路小佳在他对面坐下道:“当年最后一战，我身受重伤，万箭齐发时，吴桥于陌把我压在身下，醒来已在东凌监军大帐。”
“齐衡？”花无谢十分意外。
路小佳点头:“我也想不到他会救我。他替我穿上东凌士兵的衣服，藏在大帐，直到东凌退兵前，才将我送走。”
花无谢问:“他可知你身份？”
路小佳点头:“我穿着副统领服。”
花无谢问:“他为何如此？”
路小佳道:“齐衡说天麟覆灭实非他所愿，他敬重天麟，所以救我，可惜满场只我一人活下来。”声音低了下去。
花无谢不知如何安慰他，只岔开话题道:“据我所知，齐衡乃真君子，他应是真心话。”
路小佳点头:“他怕我心存死志，告诉我好好活着才能照顾天麟家眷，我便这般活下来。”他看着躺在花无谢腿上的傅红雪道:“谢谢你让他活下来。”

花无谢摇头:“他的毒还未解。”
路小佳咬牙，一字一句:“温明远！”
花无谢用唇语道:“把他交给我。”
路小佳看着他，能走进傅红雪内心的男人绝不简单，点了点头:“你要小心。”
花无谢笑笑，问:“当年怎么回事？”
路小佳道:“傅红雪接到圣旨便把自己关在大帐，而我收到另一封密令，上面说若我不带着天麟赶到涠洲，死的便是傅红雪。这天下可以没有路小佳，可以没有天麟，却不能没有傅红雪……”说着红了眼眶。
花无谢握了握他的手:“天麟的兄弟不会怪你。”
路小佳眨回眼泪:“是，他们每一个皆慷慨赴死，他们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一阵沉默，花无谢问:“你们如何到了这里？”
路小佳道:“我养好伤便听到傅红雪病隐的消息，他这个人最重情义，此种情形下不可能再回京都，我怕他想不开，也希望有一日能告诉他，我们皆无怨不悔，便寻思如何隐蔽起来。当年去涠洲前留下十几个小兄弟寻到我，赶也赶不走，无奈之下，便带他们到平州寻梁定邦，他是少数猜到傅红雪病隐有异常的人。我不敢告诉他实情，只说想安置阵亡士兵的家眷，他划了这片土地给我。我们这十几个挨着寻到的天麟家眷都愿意跟过来，才慢慢形成这个村子，如今此处安置近两千户，还有一半天麟家眷散落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