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在线网·散文】故乡的秋(4)

无数次回到乡村，睡在平房宽敞的客厅里，看着窗外黝暗的达坂山，天空中的月亮，倾听秋分吹过窗台，院落里的黄叶轻轻飘动。室内仅有呼吸声、心跳声，院子里偶尔也传来老鼠的窜动声。客厅有点冷，被子严严实实的包裹着身体，那种温暖，源自大自然的善意柔和在简单而静谧的空间里，一切都是如此的安逸。闭上眼睛，夜色浓稠宛如少女浓密的黑发。清凉的秋风钻进窗户的缝隙，悄然抚摸你的脸庞，睡意朦胧，而鼻孔中清新的空气善意的滋润着心肺，梦也不必来打扰，静静的客厅里，除了鼾声，再无其他。
3
天，亮了。
睡意朦胧中，清脆的鸟鸣早已传入耳畔。狗的叫声从远处传来，还有几只公鸡打鸣的声音感觉来自遥远的过去。
祖父母那边的烟囱青烟袅袅，火炉上浓香的奶茶飘出屋外。走出庭院，灰尾巴的大头山雀，在低矮的树冠上跳来跳去。百灵鸟在高高的树冠上清脆的歌唱，还有花喜鹊在树枝上叽叽喳喳的叫着。

杂草上铺了一层寒霜，清晨的料峭不禁让人打起寒颤。
空气比往常干燥而又清爽，太阳爬上祁连山的某座山峰升了起来。强烈的光线瞬间温暖了空气，也给对面的西山镀上了一层金色。我站在门前的土崖上发呆，身体的热量迅速散发，冷飕飕的。
穿门而去的是早早放牧的几个老头，赶着几头牛或者几只羊，行色匆匆。这个季节，一切趋于稳重和成熟，在光秃秃的原野上，只留下农作物的根茎，为过冬而储备食物的老鼠夜夜忙碌在狂野上。干净的豆子、野人生果、植物的根等等，都是它们喜爱的食物。小时候也会顺着老鼠洞深挖它们的粮仓，突然一铁锹下去，空了，“仓”找到了，圆圆的，干净的果实被裹在一层干净的碎草里，那情景至今让我难以忘怀，而被挖仓取粮的老鼠一家作何感想，真是不得而知。
不论是清晨还是日暮，不论是小时候的牧马放牛还是回到老家后闲暇漫步，我都怀着一种敬畏走过广袤的田野，仰视远处的祁连山。年年岁岁，它们就在那里，只是盛夏时节的翠绿，初秋的泛黄和严冬光秃秃的枝条，都曾是它们谦卑的姿态。小到一棵草，再到灌木或者高大的柳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