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凌越】《执念》8(3)

有天晚上，他到底还是把手伸了出去，抚上凌睿的脸。脸上已经恢复了血色，皮肤柔软异常，是想象中的触感。王越有些贪恋掌下的温度，忍不住想，如果凌睿永远都这么安静这么柔和就好了。凌睿眼睫动了动，他吓一跳，赶忙收回手。
凌睿没有醒过来。王越也没有勇气再覆上去，痴痴地望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他离开后，凌睿才睁开眼睛，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出神。
凌睿彻底好了，王越又回到以前，除了带王超来医院其他时候都不会出现。某一天，王越下班回来发现家门口有一袋子东西，是各种各样的菜还有一些生活用品。王越静静地盯着，他很需要这些东西，可他知道是凌睿送来的，他不能要。
第二天同样的地方又出现了同样的东西，只不过里面多了张字条:算我给你的补偿。
王越气急了，拎着东西到他面前。
“你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给，你远远的不要打扰我，就是对我最好的补偿！”王越头一次那么大声在凌睿面前说话，“你别白费心思，等我哥好得差不多，我就会离开这里！”
他把东西扔下大步离开，没有看见凌睿一瞬间煞白的脸。

后来凌睿当真很久都没有出现过，王越觉得安心，又觉得难受，但生活还是一如既往，他可以说服自己，什么都没有变过，他从来就是那个一无所有的王越。直到有一天，彭博来找他。
彭博用那种羞愧不安难以启齿的表情跟他说:“凌睿病了，能不能请你去看看他？”
王越其实是担心的，但他只是冷漠，也只能冷漠:“你不是医生嘛，他病了你就给他看，找我没用。”
“我想跟你说件事，你愿意听吗？”彭博好像受挫了，也似乎是羞赧，显得不安。
王越还是把他让进了简陋的出租屋里。
彭博捧着搪瓷杯子，神色有些晦暗:“对不起，我……我知道了你们以前的事。”
王越颤抖，忍着没有把他赶出去。
“不，应该说我其实一直都知道那件事，但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你。我不想为他辩解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他那时候其实是个病人。是啊，你们看起来他多好啊，光鲜亮丽，阳光帅气，其实那都是他的伪装，没有人知道他的生活多么糟糕。他爸爸是个有地位的人，你们都知道，但他爸不是个东西。很小的时候他爸就出轨，他妈恨他爸同时也恨他，于是撇下他们俩走了。凌睿还小啊，哭过闹过什么都留不下。不到一个月他爸就领了后妈回来，他爸不管他，后妈看他不顺眼，天天打他，拿拖鞋揍，拿针扎，拿棍子抽，不给他饭吃，把他关在黑暗的阁楼里，让他跟佣人养的狗抢东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