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弹/闵玧其】荆棘花（小叔文学/禁忌）(7)

06.
噩梦长大后还是会做，梦里都是那个肮脏的家，父亲的毒打，一群不怀好意的人扯开身上的衣服兴奋的抚摸，再留下一摞钱离开
我也会挣扎，也会哭喊，那些人不高兴了就会骂骂咧咧的离开，这时候父亲总会在他们离开后扯着我的头发把我拎起来，再像扔破烂娃娃一样摔倒地上又踢又踹
羞耻，疼痛，还有数不清的眼泪
“你怎么没学到你那个biao子妈一点能耐？这点事儿都做不好？赔钱货！养你干什么用”
是啊，养我做什么呢
我难得的没有被惊醒，闵玧其关切着的把我叫醒的时候我脸上全是泪，模糊着看清他满是担忧的脸时又落下一滴泪，因为恐惧而皱起的眉头逐渐舒展，却又因为委屈和难过紧紧蹙起，我坐起来抱住闵玧其，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人们常说“等你长大了就好了”“你现在还小，懂事了就什么都明白了”，可每次做到那个黏腻又恶心的梦，我就想回到那什么都不懂的时候，不明白他们在对我做什么，而是每天都在因为更加疼痛感到麻木，蜷缩在角落里看天黑天亮

闲聊的时候我问闵玧其，我说要是让你选择，你愿意回到小时候吗？他只是懒懒的起身从冰箱里拿出冷藏好的酒打开，咕嘟咕嘟的喝几口，带着凝固在易拉罐外的霜化成水珠的顺着他的手指滑下，拿起筷子，把盘子里的肉夹到我的碗里
“小时候啊”闵玧其靠在椅背上，头发随着动作半遮他的眼，舔着嘴巴唇上带着晶莹，他回想半晌，半瓶啤酒下肚，才慢慢回答我
“我小时候也是自己过的，我爸我妈···也是你的爷爷奶奶，很早就去世了，家里的钱当时都拿给你爸结婚了，我就只能出去打工”他咳嗽一声，笑着又喝下一口酒“应该像你差不多大吧，有可能比你还要小一点···就去给人家刷碗端盘子，虽然累了点，不过日子还能过的下去”
他很少有这样发自心底的笑，也很少有耐心和我这样面对面心平气和的讲话，我发现他回忆起以前的日子时，眼睛里总是会带着谈论未来时没有的光芒，像是指引他回忆的路灯，或许也是挂在只属于他那片天空星星，让他繁忙的工作里，偶尔歇一歇，抬头看一眼满是回忆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