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b站逛小说】02.包上院子(3)

“装药片的塑料板扔哪儿了？”老妈紧追着问。
直到我带着她找到那些带着八个小凼凼的塑料板，她才确信那一整盒的健胃消食片都进了我的肚子。
“还好这不是别的。”
最后老妈还特意跟老爸交待，说本来就是因为我不怎么吃饭才买的健胃消食片来吃，但现在我有为了吃健胃消食片而不好好吃饭的嫌疑，所以以后都不许再买了。我后来也确实没再吃过。
后来我看到佘二姨拿着成绩单追问她上中学的大女儿为什么数学英语都才刚刚及格时，当时的场景比起老妈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来我是真的长大了，既不记得左脚是怎样变老这样重要的事，又老是问东问西。眼看着从大人这里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脑袋中的两个小齿轮咔哧咔哧地一转，就飞一样蹿到秦红家里。
秦红坐在正对大门一方的饭桌旁抄写生字，见我去了就把笔搁在一边。我把左脚从臃肿的鞋子里抽出来，老妈总要求我穿这种厚厚的棉袜来保暖，害得我的穿鞋和脱鞋都变成了一项大工程。
我压低脚尖，绷着脚伸出去给秦红看。秦红扫了一眼，“你的小脚趾头红红的，长冻胞了？”

“不是不是，这个是鞋子太挤了，把它挤成这样的。”我晃晃脚尖，“你看见上面的皱皱了吗？”
秦红凑过来，“这是什么时候的疤？夏天的时候都还没有啊。”
“一直都是这样的呀。”夏天的时候两只脚都晒得黢黢黑，哪里显得出来。我琢磨着这竟然是一块大大的伤疤，老妈果然就是在敷衍我。
“你什么时候能写完呐？”我看着她的作业本，每一个生字都跨了三行，写了三遍。
“快了。”她拾起笔。
“那你写完了，能不能帮我去问问我奶奶，我的左脚是怎么来的？”
“那我现在就去。”说着就扔下笔一溜烟地冲了出去。我也顾不得鞋了，套上袜子就跟了过去。
从秦红家出来往上走（也就是朝北），上两步一大一小的台阶，就是奶奶家原来的堂屋了，泛黄的石灰墙面上高高的挂着几幅山水牌匾，其中一幅是翠绿的迎客松。右手边靠墙闲置着一辆木风车和一条木梯。
这间屋子一直这样空着没人住，我们几个小孩常常过来爬楼梯玩风车，尤其是天气渐热的时候，一个站在出风口，一个拼命地转把手。风口处的这一个凉快得像只风筝，转把手的这一个汗水八颗八颗直往下淌，过不了片刻就嚷嚷着要换一下。后面还有一间同样大小的也不住人，做了柴房囤满了木块苞谷杆苞谷芯和松毛。不过奶奶说原先是住在这里的，那时刚搬来包上院子，后来在这上面升了一个二层，又修了后面的房子，才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