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短篇】闻宁(7)

“呀，那状元呢，现在被送去哪家医院了？”
“应该是市医院.....”
叶宁一路跌跌撞撞，推开了那间病房门。
沈子闻正靠在几个枕头上，看着电视里叶宁演奏会的录像。
察觉了门外的动静，沈子闻转过头，见来者是叶宁，便拿起一旁的遥控器按下了暂停键，稍微往后坐了坐。
他总是笑着，显得似乎异常轻松。
如果不是沈子闻左腿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被高高吊起，叶宁也会一度觉得沈子闻并不在意。
叶宁迅速红了眼眶。他快步跑了过去，伏在沈子闻怀里低声呜咽。
沈子闻抬手揽住叶宁：“怎么了宝贝？哥爽约了，没有到场来看你的演奏会，哥给你道歉好不好？”
叶宁哭着摇摇头。
他哭并不是因为沈子闻没有到场，而是他从医生那里听闻的另一件事。
“粉碎性骨折，算好了，那可是卡车，折了一条腿，捡回来一条命已经很不错了。”
“那他......还可以玩滑板吗？”
“你们怎么都问我一样的问题，”很显然，医生已经回答过了一次这个问题，“以后都不能剧烈运动了，滑板最好还是不要玩了。”

叶宁的梦想实现了，但是沈子闻因为他，梦想再也实现不了了。
自责，懊悔，复杂的情感揉作一团，叶宁感到胸口揪心的疼。
“没事，小宁，没事。”沈子闻顺了把叶宁的脑袋，“抬头，看着哥。”
叶宁乖乖抬头。
沈子闻抬起叶宁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而后把叶宁拉过来吻了一会儿。
“别乱想，”沈子闻用拇指指腹拭去他眼角的泪，“任何事，都不是你的问题。”
不是你的问题。
叶宁红着眼，被沈子闻哄睡着了。
沈子闻看着叶宁睡觉时仍然皱起的眉头，抬手抚上。看了许久，他抬起另一只手捂住眼，抬头，眼泪无声地从指缝间留下。
沈子闻能自由活动后便刻不容缓地办了出院手续。
在床上躺的骨头都软了。
彼时正好到了毕业的日子，沈子闻的论文通过了，顺利地毕了业。
毕业典礼的那一天，每个学生的身边都站着家属。
而沈子闻只有叶宁。
叶宁忽然觉得，在沈子闻那里，他确确实实是占了最重要的那一席之位。
他的家人很多，但是沈子闻只有他了。
沈子闻回到家里，就迫不及待地拿出滑板要教叶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