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唐雎不辱使命》(3)

安陵君走后，他的儿子问他：“为何要答应安陵君？”是啊，为何呢？如今秦国如日中天，高手不知凡凡，军队强如虎狼。
他已经九十有六了，很老很老了，但他是觉得自己是还没有活够的了。
说来惭愧，他这一生似乎没起过什么火，他听说过很多人的事迹，像是卧薪尝胆的勾践、一夜白头的伍子胥，他们的心里好似有一团燃而不尽的火，他却是没有的。
自年少起，他便没有什么目标的，即使有，到现在也淡了。
报国？是没有什么目标的，如今天下打打杀杀，自己这国也是不见得是最好的。
延续家族？如今已经不需要再做什么多余的事了。
青史留名？也没有太大念想了，况且自己已经在魏国留名，再有什么机会，自己这并不如何惊天动地的智谋似乎也添不了多少名声。
那我是为什么去的来着？
是了，我想做一件事，什么事不重要，是一件快事就行。
唐雎颤颤巍巍，曰“否。非若是也。安陵君受地于先王而守之，虽千里不敢易也，岂直五百里哉？”
秦王怫然怒，道：“公亦尝闻天子之怒乎？”

唐雎的精神被击碎，又一次重聚，他的身体在不停的出汗，大脑的青筋一根根凸起。他还是答曰：“”臣不曾听闻。”
秦王道：“天子一怒，浮尸百里、血流漂橹。”他，不，祂的声音绵延悠长，通天彻地。
大殿上凭空升起一道血幕，里面气海翻腾，传出无数哀嚎。
唐雎感觉到，只要再往前一步，自己的血肉会被击碎，骨皮会被摧毁，他还是往前，道：“大王听闻布衣之怒乎？”
血幕中显出数张死不瞑目的人脸，“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以头抢地尔。”
唐雎再听不见秦王话语，双眼流出血泪，嘴中涌出鲜血，秦王似乎发出了笑声。
但，唐雎却在此时说道：“庸人。”随后唱起了楚地的歌谣：“忳郁邑余侘傺兮，吾独穷困乎此时也。宁溘死以流亡兮，余不忍为此态也！”
他的声音震碎了血幕，上前一步。
昔年，夫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
他用‘百禅功’的护体拦住了汹涌的鲜血，上前一步。
又有，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
秦王发出震怒的吼声，整个宫殿都摇晃了起来。唐雎唱着楚地的歌谣充耳不闻，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