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逸话】这是我的战争(23)

接着，是一团物体落入水中，溅起的水珠发出回音。
歌蕾蒂娅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是被阳光化开了外表的坚冰，带着异样的疲惫：
“...告诉博士，她死了。”
当我将对讲机还给博士时，他似乎正陷在巨大的困扰中，数个工程干员围在他的桌前，摊开的稿纸上画满了符号和数字。
即使在听到我报告的消息，他的脸色也没有丝毫好转。
“不对，数量不对...出现意外了。”
我听见他在小声地囔囔自语。
我也许明白他在烦恼什么，因为直到昨晚，我才想到博士那个问题的另一种可能。
“博士...如果其他陆行舰，将它们的油供给其中的一艘，是不是就能航行到长风山脉脚下了？”
而即使是一只陆行舰，也绝不是十二人的炮兵小组可以为敌的。

博士从废纸中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直直刺向了我的脸：“你说得不错...通常情况下，海嗣只有被彻底围困或者受到声音指示才会主动牺牲自己，转变为最大程度保存营养的状态。”
“...但是，祂临死前修改了这个法则，将无法到达海岸视为死亡。”
“所以...？”我的牙齿颤抖起来，几乎不敢面对那个答案。
“所以，即使祂不再发出声音，从未有过地，大型海嗣也开始牺牲自己。它们相互吞食、聚合，最终...只会有一只海嗣到达岸边。”
“...而它的目标，就是确保摧毁墙壁。”
寂静的潮水蔓延开来，所有人都低头沉默着，连铅笔滚落地面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我们...怎么办？”有人颤抖着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博士无力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