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醒来(3)

除了衣服不见了，他发现自己的左手手指被纱布缠得很紧，他试图动几下，但疼痛感瞬间袭上了他的大脑。
他便不去自作了。他看见手指前端慢慢变红了，他知道，刚刚那一下又弄出血了。
然而想到伤口，C突然内心触动了一下。他再次转头看向德丽莎。
他缓缓靠近她的脸，她的表情正因为睡得酣畅而显得甜蜜，她侧躺在C的边上。
C轻轻推起德丽莎额前的刘海，他看见额头右上角处有一块红色的、半结痂的伤口。
C微微皱起了眉。
“这是……我做的么。”
C在心里小声说着。
不知为何，他感觉一阵心疼，伤口的狰狞和她睡相的甜蜜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内疚感充斥了他的内心，他现在甚至想紧紧地抱住她然后和她道歉，和她说“对不起”。

他理应这么做。
他从一开始，就不该伤害她。
他回想起自己做过的事情，他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情？究竟是因为仇视富人？还是因为对她接近自己的行为感到厌恶？
还是说，他对德丽莎本身抱有十足的怨恨？
还是说，他本质上，就是个坏人？对任何人都有施暴倾向？
“……”
“我，向你道歉，德丽莎。”
C对着德丽莎小声说着，他怕打扰到她的好梦。
“对不起。”
说完，他感觉内心压抑的感情释放了许多。
除了情感的释放外，他还突然生出一种勇气，想要承担一切的勇气。
他悄悄凑近德丽莎的脸，闭着眼，在她的额头处留下一个无声的亲吻。
然后坐直，C看了看酣睡的她，笑了笑：
“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