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健全关系》（原著是腾讯漫画）序·空壳之人(2)

“先放下吧。”“哦。”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老李头”三个字。钱错的眼睛微微一亮，伸手抓起手机。
“李局，案子还没破，办公室不能解散！”
电话里传来男人苍老却又不容置疑的声音，带着一点复杂的叹息。
“钱错啊，我已经替你争取两年的时间了，不能再拖了啊......”
钱错眼睛又黯淡下去，他想争论，又知道李局说的没错。
“我知道你还放不下腾瑞雨的事，但已经过去两年了，该向前看了。”
男人一怔，下意识偏头看向窗边轮椅上的身影。阳光流淌在那人晶莹剔透的蓝发上，如同赛里木湖粼粼的波光。有微风拂过，扬起他的长发，露出小半个莹白如玉的下巴，看上去温润而又带着脆弱的精致。
钱错的目光不自觉地软下来，半晌，他合上眸子：“......没余地了吗。”
“嗯，案子会移交给重案组，你放一周假休息一下吧。”
电话挂断。钱错把指尖的烟头摁灭，哑声道：“小张你先回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收拾。”

“好的钱队，有什么事随时叫我！”男孩敬了个礼，转身离开，顺手带上了门。
一时间，办公室内又是一片寂静。两人一个背光一个面光，谁也没有说话。
钱错伸手，又抽出一支葡萄烟，熟练地摁起火点上，抚了抚下巴上的胡茬：“雨总啊，今天办公室清空，带你来看最后一眼。”
那人依旧安静地坐着，不声不响，也没像以前那样来夺他唇间的烟。
钱错的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失落，又笑道：“你看看你，明明是个家里蹲死书呆子，居然抢了那些老油条眼红的表彰......”
墙上还挂着省十佳破案能手的表彰通告。钱错伸手取下，照片上的人身着白色西装，蓝发束起，眸子隐在金丝眼镜的白光后看不真切。他摩挲着相片上那人扬起的嘴角，唇边不由自主地弯起一抹温柔的弧度，“......害我在食堂被刘队他们排挤了半个月！”
男人的笑容里含着一丝苦涩，又呼出一口烟。眸光转过，那人湖蓝色的眸子似乎动了动，又似乎不过是一缕风拂动了纤长的睫羽。
一个晃神，夹在相框后的报纸被风吹落。钱错回神，俯身去捡，目光触及报纸上的文字，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