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旧世界-起源-4.公式(3)

多年前，大概二十年前，这位佝偻的老人还神采奕奕的时候，师门里一名弟子冲老师问道：“老师，这样的实验结论是错误的！我们不该一直在错误的事情上投入那么多的精力！上面的人根本不认同我们写的实验报告！这样的实验只会被人说成浪费资源！”
老教授斜着眼反问他：“哦？那你倒是说说，这结论是对不上你的理论了，还是对不上我的理论了？”
那名弟子愣了一下。
“如果你做实验是为了验证你的理论，那你自己把你的理论说出来，然后带着支持你的人到另一边实验去，我给你打审批，你马上走人。如果你要跟着我做实验，就好好分析这实验数据和理论那里有出入，好好跟着我干，别一天到晚东一个上面，西一个上面，上面要是不管，你还能呆在这儿做实验？”
老教授对这名弟子说道：“做实验，是为了证明你相信的东西，是为了你自己的信念，最终是为了你们自己。你连我的理论都不相信，就说这儿实验结论错了，我倒要问问你，那儿错了？是距离计量错了？能量消耗计算错了？还是说仅仅是你觉得这种超越感知的交流是假的？仅仅因为你不愿相信存在超越五感的交流，你就否定了你看到的现实？”

那名弟子捏着实验数据，百口莫辩，随后拎起背包，摔门而出。
大弟子听说，后连他加入了一个研究基因工程的项目组，再也没有和老教授有过任何来往。
思绪回到现在，老师正缓缓向门外走去。
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也看见了，在老师那个绮丽的梦里，凯库勒笑着将怀中的苯环揉成了一团乱麻，然后在他和老师眼前缓缓展开，周围光怪陆离的造物不断改变着形态，无论是气体、液体还是固体，甚至还有那些散发着奇特光芒的场，都在不断收缩融合进凯库勒展开的那团杂乱的线条内。
那是一段话，一堆符号，一列数字，一道波纹。
那是这个世界在向老师炫耀，它用来创造生命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