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清醒梦）卷三（4）(3)

“难道你不想听？”
“不不不我想，多叫几声。”
“老公老公老公。”
“……好吧，快换衣服。”
“你不出去？”
“我和你一起换。”
完蛋了，我完蛋了。这人存心故意的呗。
于是一番擦枪走火、不可描述之后，我总算昏迷着出了门。
我是被搀扶着下直升机的。他将我圈在怀里，以一种极其狎昵的姿态，和我走进手下们的包围圈中。
这是一个空旷的海港，风有些大，所有的声音都被撕碎，变得飘忽不定。
包围圈的中间，是两个男子，一高一矮。高的那个一脸憎恨地看着我们，矮的那个虽然没有什么神情表露，但是眼神里是深不见底的刺骨寒意。
他掏出了枪，虽然表面上漫不经心，但是姿势和动作却极其熟练。
我背后突然有种寒意，从尾椎骨一点一点攀附而上，脑海里的怀疑和信任在互相博弈。
现在我根本听不进去什么。
那似乎是一对兄弟，他们亲在了一起，然后他杀了那个哥哥，也就是较矮的那个男子。
那个弟弟悲痛欲绝，抱着自己哥哥的尸体流了几滴泪，然后将枪口对准了我们。
子弹穿透额头的瞬间，有一种微微的钝痛，随之而来的子弹冰凉的触感和血液的温暖。

意识渐渐涣散，我只记得他似乎很生气、很着急。
眼前模糊一片，枪声在耳边响起，很轻。
我突然想要闭上眼睛，然后就闭上了。
最后回荡在耳边的，是他不断的话语，但是我已经不太听得清了。
我被他抱在怀中，非常轻柔地揽着，生怕伤害我一分一毫。
力气从身体中一点点抽离，我用尽最后的毅力张开嘴。
说点什么啊，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啊！
我要死掉了……突然很不舍，舍不得他。
“诶，你知道吗？”
“嗯，怎么了？”
“我喜欢你呢。”
“我也喜欢你。”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呢？
意识和力气皆已耗尽，但是思维却无比清晰。
他将我抵在墙上的样子，他熟睡的侧脸，他认真时严肃的样子，他笑的时候的样子……
原来，我早就输了。
意识弥留之际，脑海里突然出现一句诗。
「海潮揽残阳入怀，河汉挽弯月覆收。」
是什么时候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