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青春二 信的魅力(2)

 “那谁做?”
“父母。很忙的时,我们去帮个手。” 
“你们不上学,父母同意呀?” 
“不同意有什么办法？我们村的小孩大部分初中都没毕业就不在读了，上高中的人很少。就是上学也没几个人用功，只是玩。上课老师在上面讲课,下面的人经常从后门溜出去玩,有时教室坐很少人听课。” 
“老师不管吗?” 
“不管，也管不了，没人听。经常被学生气得哭,也就不管了，爱怎么样怎么样。”
……
这种轻松的日子只过了一周，产量便猛增至日七百双，为了能早一点下班,少加班，那些走针车女娃根本就不管线头的多少.每只鞋面上都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线头，如同鱼网。
叶子和程文梅拼命地剪,仍免不了堆一两个箩筐，张立新和李正春便来催。她们又不叫名字,也不肯走过来，离老远大喊: “剪线头的，你们快一点！到下班没有七百双,晚上就要加班！”
别得女娃听了这话便翻着眼睛埋怨: “他妈的,两个剪线头的慢得要死！两个人剪这么几双鞋,还剪不赢！害得老子要加班！”
胖胖高高黑黑的品检张勇军,不知道是靠了哪位的推荐一来便做了品检,又不肯到生产线上去学，看得很慢，产量一多,她那里堆得的箩筐有一人多高。

张立新急着点成品鞋，老是在她旁边死盯，盯的张勇军烦燥的直想找碴骂人叫人返工。针车线上的员工大多是老员工，有资格的连张立新也让三分。张勇军不敢对她们怎么样,就有些人有大毛病,也是拿了鞋巅巅地跑到人家车位前柔声细语地叫返工。
对叶子和程文梅便不同了，偶尔看到一个漏掉的线头,便在品检台大喊: “剪线头过来,听到没有?”
程文梅很气她,但从来都没有表现出反抗的意思,只要张勇军喊,就跑过去一剪刀剪断那线头,又赶紧跑回来。事实上每位品检都有一把剪刀，但她从来不肯屈尊去剪一刀。
这一日中午,在张勇军一连扯着嗓子喊了三四次后,张立新走过来,拿了一只鞋看了看后剪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她的剪刀钝还是怎么的,叶子剪了三只,她剪了一只。剪完这只鞋，张立新冲着针车线叫道: “踩针车的，线头剪干净一点！他妈的上面留了这么多线头，剪线头要给你们累死！”
这是自叶子进厂以来听到张立新讲得最动听的一句话。
晚上加班到十点半,回到宿舍叶子感觉又累又饿又懒得出去,就抓了几把干吃面。宿舍里没开水，嚼了几口就再也咽不也去了，只觉得嗓子干疼干疼的。
一望无限的大沙漠,叶子艰难地跋涉着，头顶的烈日泛着白光直刺下来，汗珠如水一样地滴落。嗓子里像燃着熊熊大火. 水,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