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歌/雪琴】没有明天 第七话：危染秘香(2)

静止片刻的清风再次掀起，是那头雪白银亮的发丝在风中凌动起来，月白长袖亦飘逸而上，连带着那张华美的容貌也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来。宋瑜放下弓于身侧，转过头来，把凝聚的视线转至到立于身侧的姬影身上。
男人全程垂着眼帘，灰湛的两眸看似不动，可一切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皮子底下，尽收于眼帘下。他抬起首来，恭敬地一言，“臣只知兰王妃善于谋划计策，可没有预料到，您的射击亦是如此。看来，长歌门除了抚上琴弦外，弓弦一拉，也不在话下。”
浓密的长睫轻眨了几下，宋瑜把重弓拿起并摆横于掌心上，一边轻抚之上的弓形，一边轻声说道，“台首大人过誉了。若真要比起射击，我的射击还比不上您的一分一毫吧。再说了，也不是所有的长歌门弟子都和我一样，我的脾性与他们自是截然相反。难道不是？”
被这么一个反问下，姬影也毫不避讳地撑起眼帘，直视着眼前这个风姿绰约的青年，“确实，兰王妃和常人自然是不同的。这一点，臣早就在一年前的天牢中，清、清、楚、楚、地见识到了。有道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哈哈哈哈……” ，听到此话，宋瑜内心触动而起，忍不住放声大笑。这人的直白，虽是嘲讽，可宋瑜由衷地喜欢。这般弯弯绕绕的坦然，想必敢和自己这么说话的，也只有姬影一个了。一会儿后，带着笑声的余韵，宋瑜一手捂在口前，同样也是不拐弯抹角，“没错，若一个人的心思有那么容易被看穿的话，这世间，就真的没有什么意思了。这个比喻，我喜欢。”
“天牢里的事，为何你没有禀报于大理寺？若是被那群人知道，是我用不人道的手法逼供的话，他们便有机能向圣上谏言，把我的官职撤除了。这个大好的机会，还真是白白浪费了……”
姬影轻笑一声，脑海里又重现出一年前那段骇人的回忆，“回王妃，臣没有必要要这么做。当时圣上的旨令是凌雪阁可不、计、一、切、的手段来让楼尚书亲口招供谋逆之事，所以，王妃所行之事，虽为残忍，可却实实在在地帮了臣一个大忙。臣感激都来不及了，又何必细诉其中之事呢？”
柳眉挑上，手置了下来，“哦？所以，我也是你口中的那个“手段”了？不愧是吴钩台台首，凌雪阁最大的杀器，行事绝非常人可攀比。想必，楼尚书即使化为厉鬼，也不会放过那天眼睁睁看着他如何死的人吧。若我是首当其冲，那台首便是其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