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我们的天空》#1 芬兰的熊听得懂俄语吗？(3)

“我等你关我禁闭！”
没有人回答，几阵沉闷的爆炸声几乎要把人的心都撕碎，一声闷响隔着座舱盖狠狠地锤在泪腺上。
上一次像个娘娘腔一样放声大哭是什么时候呢？是收到父亲的抚恤金的那一天吗？是在瓦砾里拼凑同学的尸首那一天吗？是那个脸上涂满混着血的淤泥一动不动装死的夜晚吗？是被政委质疑着百口莫辩的那个下午吗？是什么时候呢？
“都不是！” 朦胧的雾气褪去 “老子没有过！”
Su27光秃秃的翼尖紧紧地贴着树梢飞驰，被端流卷起的积雪是鲍里斯仓皇逃窜的脚印，显得他更加狼狈。地面的杂波蒙蔽了告警雷达的双眼，直到一个剪影若隐若现的出现在后视镜里，狩猎的战隼悄然咬上了鲍里斯的六点。
缓缓地降低节流阀，再微微张开襟翼，狰狞的面目在后向视野里逐渐清晰起来。反光镜里火光一闪，鲍里斯连忙把节流阀关到零，减速板和襟翼全开，副翼、垂尾、平尾压都榨出了最后一秒的角度，堪堪躲开了战隼的利爪。失去目标的导弹继续向前飞行，在林海里炸起一蓬雪花。
“他妈的赶尽杀绝是吧？”
甚至没等鲍里斯发完牢骚，战隼的尖牙接踵而至。或许是F16挂点被副油箱占据了导弹的位置，不得不回归最原始的近身肉搏，又或许是对只剩半条命的侧卫的羞辱。打空了挂载的战隼步步紧逼，打算让自己的机炮也见见血。

侧倾机翼，F16的剪影在鲍里斯的正头顶上显露出来并急速放大，但鲍里斯猛踩偏航舵，从F16的火舌旁边溜了过去。鲍里斯一边打开襟翼，一边滚转进入下一次交汇，眼看敌机就要撞进瞄准环，F16却垂尾一偏与火舌擦肩而过。
鲍里斯的速度在一次次机动中被榨干，但低能见度的贴地飞行和F16充盈的速度也在这种状况下成为了掣肘，收起减速板的su27连忙改平姿态，却不着急恢复能量。较慢的速度和低空稠密的空气让F16这种多用途的半吊子有苦说不出，反倒是深耕于升力体的苏霍依机如鱼得水,一步步把这架求功心切的战隼拖入了能量的陷阱。
此时的鲍里斯与其说是在操纵飞机，不如说是在跟一匹固执的蠢驴较劲。失去了液压的助力，巨大的舵面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每一次扳动操纵杆都恨不得再踢上一脚，就像是在和队长老爹掰手腕，区别是队长每次都先假意要输，等看热闹的赌棍们都买定离手时，再突然发难，把鲍里斯连人带桌子按进地里。之后就是笑吟吟的接过钱，拿到地勤那里换成也不知道是不是兑了防冻液的私酿酒，坐在废轮胎上大口大口的喝。
“队长老爹…”
F16此刻终于察觉到了自己脖子上逐渐缚紧的绳索，改入高yoyo想要脱离这不利的局面。一直假意示弱的鲍里斯突然开启加力拉高，切入了F16爬升通道的内测，孤注一掷的火力全开将事先预冷好的格斗弹和机炮一同倾泻而出，因为鲍里斯知道，在应急推力将他的两个引擎都炸成不锈钢天妇罗之前，这将是他最好也是最后的射击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