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贰）关于M(2)

他伸手过来捏她的脸“臭屁。”“啊呀捏我的脸干嘛，你才臭屁。”“噗嗤。”
于是他横扫对手，打得实在漂亮。于是他们在夕阳下兜兜转转，玩着踩影子的游戏。于是女孩第一次那么晚回家，他把她送到小区门口。于是暧昧值拉满，但谁都没说破。
有一天区里来查卫生，班级装模做样摆了位置。值日生很体贴的，把女孩的一小列和M的并在一起了。M冠冕堂皇坐到了女孩的斜对角。向来吃饭很慢的他赶在她前面吃完了饭，比她早一步回到教室。女孩回教室时，M已经和她同桌玩起了五子棋。他手肘撑着，笑着看向女孩：“玩吗？”女孩笑笑，没再退缩。她也支起手，头靠着，就看着他。视线相接，是谁，偷偷红了脸。手里的五子棋局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那个初春的中午，很缠绵，很温暖很安静，只容他们听见彼此的心跳。
后来竞选班委。班主任非要女孩竞选，硬生生给她加了名。她凑到他耳边说:"我肯定选不上。”M转过来笑笑，摸了一下她的脑袋：“不会。”“你就只知道瞎说。我赌我肯定选不上。”“那我赌，你可以？”“还有，”他凑过来，气息热热喷在女孩脸上“赌注我定。”“竞选结果出来了再看。”他执笔写下赌注，她也真的没看。
他呼朋引伴发动人脉。最终在他的帮助下女孩以2票输了选票。

女孩偷偷展开纸条。
“跟我谈恋爱吧。”他鼓足勇气写下这一句。赌局赢不赢已经无关紧要，他在试探，试探她，主观的，片面的。
M又看了她一眼。女孩，再没有看他。她憋着一股气力，拼尽全力喜欢一个他。但是终究还是没有应下的勇气。黄昏，写尽了他的失落，编制着她的梦。
接下来就是打乱，重新排位置。班主任把M换到女孩前面。皆大欢喜。女孩暗暗想：来日方长，我们的故事，可以如小桥流水一般，可以是涓涓细流，但一定会源远流长。
原本故事到这里可以收场。
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老师，我看不清。近视。”
M去了另一组。故事再也没被续写。
嗯。就这样。
那天晚上，昏黄的路灯下，有一个男孩踢着脚边的石头，单肩背着书包。有一个气喘吁吁的女孩从远处跑向他。他想牵起她的手。但她向后退了一步，鞠了个躬：“抱歉。我们，好聚好散。”他的眸子里盛满了失落，她不愿看，也不忍看。
“你这一步，退得够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