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山寺(2)

莫玄皱起了眉头，疑惑地看向简凡念。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是“天国已经摆脱旧时代一百多年了，哪里还有帝王之说？”此类话语吧？”算命师如同抢答比赛中的选手，把对方应当说的话一同提起。
“我确实想这么说，那么，请你继续。”莫玄喝了口茶。
“帝王之相并非你所想象的形状，只是你无论如何也逃不开这种主宰全局位置了。”算命师冷冷地说。
毫不夸张地说，莫玄从降临这个世界起，就相当讨厌各种迷信之说。
主宰全局这种语调更是无从谈起，倘若是棋局上掌控全局，那么任何一个优秀的棋手都可以是“帝王”了。
“好吧，随你怎么说，我对这个一点也不感兴趣，因为我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了。就像是沙漠里的一粒沙子，哪怕你非要举出诸如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这样鼓舞人心的例子，我也不会改变。说来说去，荒漠中的沙子，你能找出它在哪里？我要送客了。”莫玄一副不耐烦的神色。给了算命师一笔钱，让他快走。

有帝王之相者数不胜数，未必都是功成名就者。绝对音感者非得去发展音乐不可吗？芸芸众生不知自己为何物，只知一生平凡过去足矣。
算命师走时还不忘补充两句，像是带走浓烈天国特色的论文中自以为是的注释：“你二十五岁那年必遭大劫！”让人不免赞叹一句：“可以，这很天国。”
道士走后，简凡念感叹道：“现在的人，越来越不明事理。都这个时候了，还帝王之相呢？多少有点离谱了，我们又不是上个世纪的稀有物种。关键是还诅咒他人，这是哪家的魔法攻击？企图以这种方式达到心里阴暗的目的？简直无聊至极。”
莫玄慢慢地摇晃手中的茶杯，一句话也不想说。
转眼间，来到七年后，莫玄已经毕业三年，与简凡念一同建立了一个工作室，具体从事何种业务无人得知，抑或只是徒有其表的虚假框架。
他最讨厌说话，尤其与讨厌的人说话，当然，世界上没有谁喜欢对着自己最厌恶的脸好声好语。除了少数几个死党一般的角色，周围全是他讨厌的人……他的眼神很冷，因为他的眼睛原本就长成这样，陌生人只会以为他满满的恶意。莫玄懒得解释，因为解释本身就带有一股强烈的敷衍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