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清定(2)

叫“小李”的小二随叫随到，引着二人上四楼，到一间临窗的包间。珠帘上缠着几簇桃花与绿叶，煞是好看。里面的桌椅更是用香檀木制成，碗筷更是绝佳的瓷器。邰骛熙没见过这种奢侈阵仗：“砚秋姐姐，燕京酒楼都是如此……奢华吗？”
解砚秋腼腆一笑：“不是，只是我们身份使然罢了。骛熙莫要惊讶，若不在边疆，权贵可是有极大好处的。”
邰骛熙将算命的事情抛之脑后：“原来如此……”自己还是适合北疆，让她长期待在这种地方，恐怕要飘然升仙了。
解砚秋点了他们家的招牌和自己喜欢的菜肴，又要了一壶龙井和果酒。月色探窗，琼汁玉液愈发晶莹剔透；清风拂来，衣袂青丝愈发翻飞缠绕。她们身在画中。
等饭菜的时候，解砚秋与邰骛熙掀开珠帘望向楼下的街道。从高处看，小摊子上点的灯都像点点星火，来来往往的人像小蚁。
“二位殿下，桂花酒酿来啦~”来人是一名面容清秀的少年，端着两碗酒酿，声音像清泉，人也活络。见她们望着窗外，好奇地问：“夜歌花魁今年这么早就游街了？”
“？什么花魁？”邰骛熙转头一脸懵。
解砚秋则微怔一下便摇头：“没呢。我们等菜无聊，随意看看罢了。”
少年闻言才舒了口气。

解砚秋见少年如此，忍不住笑了，调侃：“放心吧，菜上完了他才能到。不用急，你赶得上。”
少年的脸立刻红了，但因为对方是公主，只得勉强镇定：“嗯，草、草民没急。”
邰骛熙琢磨，历年的今日有那什么夜歌花魁游街，约莫是这位少年想看……但解砚秋怎么知道？ 她也会看吗？
少年又跑去取菜了，邰骛熙趁着这个空当，问：“砚秋姐姐，你们方才说的夜歌花魁是怎么一回事？”
解砚秋眉眼一弯：“是临安一家青楼的花魁，因为过于貌美，名震城内外。他年年会在春分左右从临安出行，到燕京、扬州、长安、洛阳等地游街。今日恰好是春分，他往年都在戌时到西街，离现在还有一会儿。”
“……青楼的花魁，那她岂不是……”邰骛熙还是知道青楼是什么地方的，斟酌了一下用词，“一位小姐？为何会如此出名。”
解砚秋笑了：“他是男花魁呀，卖艺不卖身的。他游街时也不是坐着不动，到燕京还会舞剑。”
“原来如此。”邰骛熙很诧异。无怪乎，她从未想过有人能因为容貌如此风光。容貌好固然教人赏心悦目，但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
“先吃东西吧。骛熙，你能喝酒吗？”解砚秋倒了一杯果酒到青玉酒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