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包办婚姻情如水 膝下无子遭人辱(2)

现在女儿怨恨她，以后会理解自己的意思。女儿自此与他不再说话。麦收后他去舅家看“忙罢”，有人帮他給女儿介绍了一桩婚事，他多方打听，决定把女儿嫁出去。一九九六年秋，女儿终于出嫁，他的心也放下了好多。八年时间平静地过去。女儿总是很少回婆家，久而久之渐渐生出一些事端。每每女儿回家诉说，他根本不听，总告诫女儿己经长大，不能再像在父母身边一样，要上敬老，下爱小，与家人和睦相处。有时女儿不愿回家，他总是变脸不理，女儿也不受气，嘴撅脸吊地回家去了。他也不禁暗自发笑，毕竟是小孩！
晶莹想起这些往事，内心有说不出的痛。父亲哪里知道，这几年，婆家嫌弃她没有孩子，什么难听的话都有：“买个母鸡还能下蛋！”她窝着火也不敢给家人说。
去年五月公公脑中风，晶莹二话不说立即请假去医院侍奉。一心悉心照料，生怕他会有不测。在此期间，曾经一次晶莹回家坐车发生意外，扣在车底，差点要了命，她爬出车厢是第一件事就是决定回附近工作，以便能照顾到家里。临近放假，她下定决心放弃以前的工作，应聘在婆家附近的一所中学。应聘的教师有二十八个，只有她一个留了下来。原本想好好过日子。可谁知倒生了一肚子气。公公把自己的病看在晶莹头上，认为这病源于儿媳没有孩子。 
晶莹记得外婆的一句话：“娃呀，他家对你啥都不嫌，就嫌弃你没有娃，如果有个女儿他们也不会有话说。”晶莹心中有数，不是自己没有生育能力，而是她实在不看好这桩婚姻。她心中没有八成的把握她也不会要孩子。因为她不想让孩子有爹没娘，或是有娘无爹。何况去年文盾自己在家用剪子动手术让她很生气。她知道文盾很内向，平时也很少交朋友，因而原谅了他。后来文盾竟然信奉基督教，这让她更为恼火，每次回家看着他麻木的神情，呆若木鸡的举动，没有一点青年人的激情与活力。晶莹沉默了，她的心也死了。

去年六月，恰逢村里过古会，文盾在外打工刚进家门，晶莹披星戴月也从地里回来，身上的灰尘还未拍打，婆婆便把文盾叫走。
第二天，晶莹与老公的妹妹一语不合，婆婆便指桑骂槐，随即竟然扯着正在烧火做饭的晶莹的胳臂说：“走，我不要你了！你啥本事都有，咋不会生娃？”
“天哪？”晶莹再也忍不住了。骂人不骂短，婆婆连这么样的话也说得出来。“你把我生亲！”婆婆还未等晶莹缓过神，接着发疯似地打着自己的脸。
婆婆明明在羞辱她长得不漂亮。晶莹气不打一处来，“笑话！”她“霍”地站起来，“嘭”地拍了一下桌子，桌面的物品微微颤抖，“你来评评，”她指着文盾，“你妈说的叫人话？她五十多岁，我三十岁，我生得出她？”晶莹脸涨得通红。多么难堪的场面！多么刺耳的语言！听到这话，她真的崩溃了。
文盾木头人一样站在那儿，左右为难。一边是老妈，一边是妻子，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