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揭秘时刻(上)[秘密集会](10)

走向小径时，殒月跟在他身后，哲平和喵哈走在筱瑀两边，殿后的繁星一边扔着飞刀一边玩世不恭地跟着。捷克用肩膀开路，在灯芯草丛中高高竖起狼尾，一边给成员们指示，一边比划着让他们分散开来。不管怎么说，半夜出门闯荡都具有风险，即使是在自己的领地上也要三思而行，谨慎而为，而且除捷克外，这些成员都瘦弱无力，不如从前那么精力充沛，身高力壮，不能像往常那样击退敌情并全身而退。捷克纵身钻进一大片树丛中，又绕开密布的荆棘，拨开周身的灌木丛甬道，尽量走最好的路。黯淡的月光凝聚在密密匝匝的叶层上，投下的阴影令他看不清路，脚步也在树根虬结的地面上直踉跄。他听到身后成员们低低的抱怨声和推搡的沙沙声。
“这是什么鬼路啊？捷克，我们快到了吗？”哲平嘀咕着说。
“兔脑袋，我们还没有走出边界呢！”喵哈呵斥道，并抬起猫尾不轻不重地抽了成员的肩膀一下。
“嘿，谁踩到我了！”繁星暴躁地嗔骂道。
“这里太挤了，现在大家都单行通过，别推来推去的了！”殒月喝令道，“谁再吵我就把他扔到兔子洞里当兔子！”
捷克强忍着叹息，加快脚步。他们还以为自己是小孩子吗？但令他欣慰的是，抱怨声逐渐压低，而他们也已经走出灌木丛甬道，临近边界。捷克回想起自己几天前的行踪，沿着边界线绕到熟悉的位置，抽动着狼耳，分辨出各种声音，并嗅探着空气，搜寻着关于副族长的气味，但脑海中并未构成任何画面。他确实看到几个熟悉的景致，但无法确定就是那天遇见的，周围婆娑的树影和天上的星河仿佛在旋转。

我知道我的记性一向如此，捷克难堪地埋怨道，而且那该死的连下几天的大雨把所有的痕迹都埋没了。
“怎么停了？”殒月把脑袋偏向一侧，睁大那双明亮的森林绿色眼睛看着他，“一切都没事吧？”
捷克抖了抖一侧的狼耳。“嗯，一切都没事。”他越过边界，高高抬起头来，毅然走向远处鸦黑色的天际。跟着直觉走吧……一步一步地走吧。
荒原从脚下向前延伸，地势渐陡，继而平坦。当捷克认出之前伏击团团而躲闪回击的树荫时，记忆立刻明朗起来。从这里到远处几百米开外，团团领我走过，直至庇护所！他兴奋地狼尾奓毛，难以抑制住发出一声欢叫，快步走上前去。
“现在呢？离目的地还远吗？”哲平不依不饶地追问道，摇晃着跑向捷克，差点把周围的成员全绊倒。
繁星气恼地吸了一口气。“如果你再不闭嘴，我就替捷克罚你下个月每天接班黎明巡逻！副族长又要领队，又要顾忌周身的情况，哪有时间听你叫喊个不停啊？”窥局者叱责道，“还有，如果即将到达目的地，你会和所有人都知道得格外清楚的！”
“对不起。”深蓝色身影的成员低声说道，乖乖走回自己的位置。
“没关系的，”捷克安慰他，“我们就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