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只是离别(4)

我也没再言语，默默听着海浪冲击船体的声音，看着天空的群星。
我不喜欢海，不喜欢海风和海浪的腥味，令我作呕，但我还是强忍了下来。
“你怎么还不睡觉？” 斯卡蒂反问我。
“头痛，睡不着。”我朝她笑了笑。
“你还是没原谅我吗？”斯卡蒂眼光黯然失色，蜷了蜷身子。
“你觉得呢？”我轻轻一笑，“你今天怎么欺负起雪雉了？你平时不是也算是喜欢帮她吗？”
斯卡蒂闭口不谈，过了一会才开口：“我想离开这里了，我属于大海，我终究不属于这里。”
“但现在生活的不是很好吗？是将政治目标强压给你你不开心吗？”我不再看她，“你知道我的愿望吗？”
斯卡蒂摇了摇头。
“我不像凯尔希一样那么伟大，我只在乎罗德岛，我在乎罗德岛上的一切。岛上的干员们，岛上的孩子们，岛上的所有人，他们都能健康快乐地活下去。只要能活下去就好。所有的人来这，都是为了能更好地活下去，大家为了一个目的而努力，那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斯卡蒂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没说出口。
“答应我，不要离开这里，好吗？”我将视线放回斯卡蒂身上。
“那你，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离开，离开我。”斯卡蒂声音奇低无比。
我笑了：“跟你在一起，那真是荣幸至极。”
……
“都怪我，要是我再强一点，再强一点就好了。”斯卡蒂一把抱过我，身体微微颤抖，“为什么，羽，为什么要离开我。”
我没有言语，拍了拍她的后背，示意她先放开我。随后，我踉踉跄跄地来到前方舱室旁，那里放着我的答案。
“我知道大家的疑惑，我不是不喜欢大家了，相反，这世上没有别人比我更喜欢你们的了，但，大家看这个。”
“这是博卓卡斯替的武器，大家有的可能忘了或是不理解他，但也有的明白。死亡，那是他的归宿，他不是不愿意上岛，霜星、梅菲斯特、浮士德包括他，他们不愿意上岛吗？不是的，他们接过整合运动的大旗之后，宿命就定了，博卓卡斯替他们不过是实现了他们的归宿，但他们的使命还没有完成。我希望能实现他们的夙愿，很可惜，我所剩时日不多了，作为一名战士，我不想让大家看到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我，我要把最后的形象留给大家，我选择离开，但不是抛弃。”我用尽全身的力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算太病态和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