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第二卷 第九章 《最坏的倾向》(3)

他的喘息渐渐浓重了，他看着乐正绫腕上干脆的割伤，甚至能想象到乐正绫在悲伤与痛苦中挣扎到一定地步，只能出此下策的无奈与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为难你自己。
你本不该这样的。
你本不该这样的啊……
你回来了，你是乐正家的小姐，你应该有一段快乐的时光，你应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你应该天天开心才对，难道现在，开心对你来说，也成了天大的奢求吗？
绫，为什么，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不受那癔病的折磨。
龙牙将头沉在乐正绫的手中，内心是巨大的悲悯，这个成年男子，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悲伤，低声哭了起来。
我曾许诺你的东西，我曾希望给予你的一切，如今看来，都是我脑中的空中楼阁，我不合格，我真的是一个不合格的哥哥。
他陷在深深的自责之中，让眼泪冲刷这心中的悲痛。
他多想这些血痕，是刻在自己心上，哪怕让自己的心脏流血生疤，乃至腐烂流脓，他都不想让乐正绫受到一点点伤害。
可是他不能，他不能。
他是那么无助，那么无助。
成年男子的崩溃往往就在那么一瞬间，他抓着床单，咬着牙，却阻止不了眼眶中的泪水滚落，流在乐正绫的手上，打湿了原本干爽的床单。

夜很深了，明朗的天幕之上起了云，将皎洁的月亮隐藏，使它变得朦胧，于是，那锐利如刀一般的月光，也做了让步，逐渐变得迷离而涣散，或许它觉得，是时候该做退让了。
龙牙哭着，滚烫的泪珠将昏迷的小姑娘吵醒了。
她在做梦，她在梦中看到，自己和龙牙成为了情侣，得以在阳光下告诉众人，这对兄妹的爱情修成正果。
她不用再提心吊胆，害怕哥哥被别人抢走。
她不用再亦步亦趋，担心诊断感情被他人诟病。
她不用再畏手畏脚，她终于可以和龙牙在阳光下，像情侣一样牵着手了。
梦境满是虚妄，现实往往荒唐。
她被龙牙的哭声吵醒了。
当看到龙牙哭泣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还在做梦，但是手腕上的伤痕被酒精浸得有些发痛，她才明白，这并非虚假。
龙牙在哭。
乐正绫伸手，摸了摸龙牙的脸颊。
“我都没哭，你在哭什么？”她很是虚弱，但仍和龙牙说着话。
“我感觉自己，是个不合格的哥哥，你也一定认为，我很差劲吧？”龙牙呜咽着，话语因为哭泣而颤抖。
“龙牙很棒。”乐正绫说着：“总能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降临在我的世界里，给我带来希望和光明，你是我最好的哥哥，永远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