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患】自述(2)

老旧的束缚带终于承受不住一只困兽的垂死挣扎，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笼门，打开了。
有惨白的灯光打在地面上。
还有人们的围观。
好像记起了什么……
我猛地扑了出去，躲过了那些锋利的武器，狠狠的将那个男医者扑倒在了地上，肉体上鞭笞留下的刺痛刺激着我。我撕扯着他的肉体和四肢，殷红的鲜血一瞬间浸染了整个世界，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从灵魂深处袭来。我总算变得轻松起来，抬头看向周围奔逃的医者们，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俯下了身子。
咔嚓。
我咬断了他的喉咙。
一片昏暗的黑，无声的静谧中，我瑟缩在光滑的地面上，冰冷的寒气从身下蒸腾上来。我浑身燥热无比的同时也在瑟瑟发抖着。
咔嚓。
冰面碎裂，坚冰一瞬间刺入了我的骨髓，我剧烈的挣扎着，却只能抓到一块块锋利的碎冰，最后无助的任由水面没过头顶，跌入漆黑的万丈深渊。
原来只是个梦罢了。。。
“面部肌肉的表达和灵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使用那些电探针并不是在折磨你，他们只是还没找到一个有用的方法。”安慰的话逐渐响起，当我再次醒来，艾达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好像一直陪伴着我一样。她的话语总是像有魔力一样，刺痛着我内心的那片柔软，又让我有能力去接纳她的一切。她真的很有魅力，那是我人生中见到的或许是第一个这样温柔的女生。浑身还在刺痛着……我又感受到了一种火辣辣的燥热和撕裂的剧痛。我求助似的看向了她，像一个可怜的小兽，她摇了摇头，只是将那只纤细的手探入我的病床，轻轻贴在了我的胸口上。冰凉的手指刺激着我的肉体，我慢慢镇静下来，呼吸也平缓了起来。

她身上有种好闻的香气，我不知道该什么描述，一种甜丝丝的，我从未闻过的气味，就像每周四上午医者给我们发的水果一样香甜。艾达说，这叫花香。我不懂什么叫花，她便给我讲花与花仙子，还有小精灵。我总是听的昏昏欲睡，我可能并不适合这些美好的事物，她也并不在意，只是一遍又一遍给我讲着，我也一遍又一遍听着。她还教了我怎么吃饭——我以前总是伏在角落里一点点舔舐着吃的。她还偷偷送了我一个勺子，我开心极了，这是我这辈子收到的第一个礼物。可她却因为此事被一个医者骂了一顿。但幸运的是，那天我记住了那个医者的脸。
哨声响起，治疗时间到了，艾达再一次来到我的房间。她坐在我的床边，掐掐我的脸，一脸宠溺的看着我。这段时间的一切都是我从未体验过的，我的心砰砰砰急促的跳了几下，然后慢慢安静了下来。
艾达又在催眠我了。
我并不抗拒她的催眠，只是小心翼翼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指，然后眼皮逐渐发沉，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