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篇·潜坠(2)

在佐原说出“潜”这一字时，工人露出一份遗憾的表情。
他以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动作避开了子弹。子弹从他身边掠过，意外而又不太意外地击中了将他包围起来的扶桑厂卫。于是，这枚自家产出的子弹在他的心口炸开了一朵血花。
“噗通！”在一声闷哼后，一具余温尚热的尸体倒地，发出一道沉闷的声响。
避开子弹，潜在身体侧旋的同时将双手交叉着探入此前被他迅速解开的工作服里，在其中的挂带上取下两把手枪。随着几乎重叠在一起的枪响，他的身边仿佛炸开的一团火云，数颗子弹长了眼睛般直指佐原等人的要害——
这一刻，名为“死亡”的气息格外浓郁。
“噗噶——”几名跟在佐原身边的扶桑特务应声倒下，子弹刁钻地将他们的额头贯穿，粉白色浆液四溅，其中有两名试图躲闪的家伙被高速飞行的子弹撬起了头盖骨，随机掀飞一大片血肉……四溅的血肉与碎骨使得场面顿时变得血腥起来，浓郁的腥臭令人作呕。

“当！”
众人中仅有佐原及时反应了过来，以最麻利的动作躲开了冲他射来的三枚子弹。被他避开的子弹射中远处的一座掩体上，朝着其他方向弹去。
一名倒霉的特务躲在掩体的对侧，不想右肩便遭了一枚跳弹……他痛得躲在掩体后嘶声嚎叫起来。
眼见潜的枪法如此，稍远处的其他特务也不敢轻举妄动，厂区内能在枪法上与之一较高下的或许也只有佐原小五郎——他们的这位“扶桑天刀”了。
“该死！”闪过潜的子弹，佐原迅速装好弹，随即拔枪回射，佐原在快速机动下及计算弹道后抛射出的弹幕渐似捕网，以圆盖状朝着潜直扑而去。
抛射出一片弹幕后，佐原迅速向潜逼近，他将枪收回枪套中，右手按在腰间指挥刀的刀柄上。出鞘的刀刃在昏暗的厂房灯光下闪过一道刺目的锐光……
向左后侧翻滚几圈避开扑来的弹幕，潜快手换好子弹，旋即开枪逼回冒出头伺机想要偷袭的特务们，仅留下一颗子弹用以牵制佐原。只见潜在跑过一处架台时借势将之一脚踢翻，角落里的一只油桶滚了出来，受震松脱的桶盖在翻滚的过程中滑落，里面的油料淌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