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为卿安(2)

凌枭走后，魏婴忽然发现马车传来窸窸窣窣衣物摩擦的声音，莫约猜到了些什么的魏婴自然的背过身去挡了挡，以防这肆虐的寒风无意撩起帘幔窥探殿下倾世容颜。
心细如发谨慎如斯，凌枭去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向魏婴点了点头后，凌枭忙命副卫指挥其余人将马匹有序牵到后院，自己则亲自稳住马车以免马匹稍不注意伤到殿下。
魏婴轻轻敲了敲门窗，道：“殿下，到了。”
“嗯。”
魏婴应声掀开帘幔，只见蓝湛已经穿戴整齐束好发冠并戴上了一顶莹霜蚕丝帷帽，拂袖起身，终是难掩那出尘仙姿。
护送蓝湛进入客房，魏婴更是不敢马虎，轻轻为蓝湛合上门后，便一直紧紧抱着随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守在屋外不容任何人轻易靠近。
莫约一盏茶的功夫，凌枭带着亲自督导客栈厨娘做好的膳食走了上来：“少将军，我已安排好了膳食，不如下去与兄弟们一起用一些吧。”
魏婴摇了摇头，笑着拍了拍腰上的乾坤袋，道：“不了，常年在外我已习惯自带干粮。”
凌枭也不再多言，在魏婴帮忙敲了敲门推开后便径直走进了蓝湛的屋子。

“少将军，殿下有请。”不一会儿，凌枭便出来了。
“啊？……哦……”魏婴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一向恣意潇洒惯了，可一撞上二殿下清澈而又深邃的双眸就莫名的紧张。
“殿下。”魏婴深呼了一口气，微低着头踱到蓝湛跟前。
“魏将军不必多礼，与在东宫一样便是了。”正在用膳的蓝湛看着魏婴这般紧张的样子，不由莞尔一笑。
“额……殿……殿下知道臣？”魏婴一惊，心中忽生出几分欣喜，可瞬间又转为了尴尬，毕竟自己在东宫时那副形象，也不知这曦臣哥在二殿下面前是怎么描述自己的。
蓝湛点头，放下手中汤匙，引魏婴对坐，复道：“嗯，我与魏将军曾有一面之缘。”
魏婴更是一震，忙问：“何时？”
“十年前，姑苏大街。”蓝湛只是简单几字描述，紧接着便陷入了沉思。
“是……”魏婴本想追问当年那辆被惊的马车里是不是也有蓝湛，可一看到蓝湛黯然的目光，自己的心也不由一紧。
“魏将军，皇兄去北域之前可与你说过什么？”
魏婴努力回想着一个月前蓝曦臣设宴为自己践行时说的每一句话，然后回答：“曦臣哥席间多是交代我一些在南疆该注意的事项，倒也未多提其他。对了！曦臣哥有提到北域王金光善风流……薄情寡义，与正妃不睦已有二十余载，宫中妃嫔嫡庶不分兄弟明争暗斗，王室关系错综复杂。”